“休要亂動那畫像。”
鳴風雖是瞧不起仙界的人,放在平日,他根本不屑於與仙界之人多談論半分,可如今他是眼睜睜看著青玨從此處消失,若是被慕容隳錯手摧毀了畫像,把青玨永遠困在這寺廟之中可就不好了。
“何出此言?”見鳴風臉上似乎有些著急之色,慕容隳便也沒非要與他作對,他轉過身看著那詭異的畫像。比起剛才,這畫像裏的景色又深了幾分,慕容隳仔細觀摩著。
而鳴風也走到他身邊停了下來,他看著那與初見時已兩模兩樣的畫像,閉起眼睛仔細回想著。
“當時她便是從這裏……”鳴風繞過供桌,手在那沾滿了茶酒之處輕輕掃過,也並未發現不對,“不知是發生了什麼,眨眼人就消失了,這周圍我也尋遍了,也沒有發現她的蹤影,所以我才推測也許和這畫像有關。”
正說著,那畫像上麵突然多出一抹亮眼的紅,在這潑墨般的山水畫中顯得格格不入。
慕容隳二人皆不敢輕舉妄動。這下更能確定這畫像定有古怪。
而那抹紅色逐漸暈染開來,最後竟變成了一片紅海。
慕容隳和鳴風皆是一驚,兩人對視一眼後,同時伸手朝畫像探去。然而,就在他們的手即將碰到畫像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們彈開。連同身邊的匆匆行人一並震開。
鳴風穩住身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畫像果然有古怪。”
慕容隳點點頭,沉聲道:“看來小花妖的確是被困在了這畫像之中。隻是,要如何才能救她出來?”
正當二人思考之際,畫像上的紅海開始劇烈翻滾起來,一道紅光從中射出,直直射向了慕容隳。慕容隳了然,並沒有打算反擊,任由紅光擊中後,他整個人便被卷進了畫像之中。
鳴風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卻已是來不及。他隻能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希望慕容隳能夠平安無事地將青玨帶出畫像。
進入了畫像後,慕容隳看著這無邊無際的虛空,輕哼一聲,本就是神明之地,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東西敢擅闖。
他隻是輕輕一揮手便將這虛空徹底撕碎,踏入這山水畫,他才看到這周遭不知何時竟已是一片延綿起伏的高山。
這似乎……與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慕容隳在這深山中漫步而行,他沒有感應到青玨的氣息,隻能一點點尋。
那僧人見似乎有不速之客闖入後山,轉念一想還是先去把青玨給解決了,得到那靈力充沛的軀體,比她在這每日吸食香火修煉來的要輕鬆許多。
於是乎她又再次折返回去,當他看到青玨的身影時,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他用盡全身的力量朝著青玨俯衝下去。
“沒完沒了了。”青玨咬緊牙關憤怒地低吼道,她握緊拳頭撐地站起來,盡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盡管她已經疲憊不堪,但她依然張開雙手迎接。
就在僧人即將靠近的一刹那,青玨忽的騰空而起,宛如一隻輕盈的飛鳥。她的身姿矯健而優美,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一個側轉便繞到了僧人的身後,速度快如閃電,仿佛要將時間都撕裂開來一般。
魔氣彙聚在青玨身側,青玨拚盡全力揮動雙掌,帶著淩厲的氣勢狠狠地拍向僧人。僧人察覺到背後的危險,急忙轉身試圖抵擋,但為時已晚。
隻見青玨的掌力如暴風驟雨般傾瀉而下,僧人瞬間被擊飛出去,撞在了遠處的山壁上。
她口吐鮮血,身受重傷,眼神中透露出的依舊是滿滿的不甘。
總算是重傷她了。青玨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淺笑,但這笑卻比哭還難看。隻見她身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來,而原本的一身素衣早已染得鮮紅一片。她吃痛地捂住手臂,額頭上冷汗淋漓,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製地一點點消散著。
可她深知危險並未就此消除,此刻萬不可有絲毫鬆懈之意。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青玨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她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那雙冰冷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僧人,眼中的寒光如同幽冥般冷酷無情。
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如同一股暗紅色的旋風,環繞在她的周圍,與那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鮮血順著她傷痕累累的手臂緩緩流淌而下,一滴滴地從指尖滴落,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鮮紅的血花。
青玨的眼神中是決然和堅定,似乎她已經決定要與眼前人決一死戰。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