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盡是類似電弧的聲響,還是說是中了病毒的的軟件在飛快彈窗的聲音更合適?
總之,各類嘈雜的聲音鑽入了腦中。
什麼也看不見,隻能感覺身體似乎一直往下墜。
意識混亂無比,一會覺得燙的不行,一會如墜冰窖,身體像跟皮筋一樣被撕扯。
無法發出聲音,無論怎麼樣大聲疾呼,聲帶都無動於衷。這種感覺實在稱不上美妙。
意識在不久之後終於承受不住,進入了什麼也感應不到的狀態。但這對男孩來說,也許是好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緩緩睜眼,覺得自己像坨爛泥,渾身乏力。
視線慢慢恢複,他看著那熟悉的天花板出神。
“不,並不熟悉,這是哪裏?”
他從昏沉的房間中坐起,無精打采地看向四周。
這房間很空,除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和枕頭,就沒有什麼東西了,目睹這一切後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癱了好一會,終於爬了起來。
這房間的門不是推拉式的,而是日式的格柵,但他拽了半天都無法打開。
對密閉空間的無法忍受終於戰勝了對男性關於力量尊嚴的堅持。
敲了敲門,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那門才被打開,一道光線透入房間內。
與這詭異的氣氛不符的是,出現在門口是一位少女,她在看著他。
難以置信,本想馬上逃離這裏的他又不知所措了。
那女孩看了他一會,隨即轉身走了,少年愣了一下,想都沒想就跟著她出去了。
空蕩的臥房外是空蕩蕩的客廳,電視、沙發、櫃子等常人能想到的家具統統都沒有,隻有一個日式暖爐,上麵還擺著一套茶具。
那女孩坐在暖爐桌邊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看著少年。
客廳光線很足,他也看清楚了那女孩的樣子。
她是個嬌小的可愛女孩,穿著水手服款式的學生製服,白皙的臉蛋上掛著一副眼鏡,隻是沒有表情,眼神如同機器人一般冷漠。她有一頭烏灰短發,上麵的劉海剪得參差不齊。
“請坐。”
這是女孩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也許是為了緩解尷尬,少年坐在了那女孩的對麵。之後女孩便不再說話,隻是倒了杯茶然後遞給了他。
他早已口幹舌燥,拿起茶杯咕嚕一口氣喝完,仿佛飲於河渭的誇父。
女孩見少年喝完,又倒了一杯。這一次他沒那麼急地喝下去,才感覺到茶水有股奇特的香味,味道卻不甚濃鬱。
一連倒了三杯,少年這才感覺到喉嚨不再幹燥。
這時少女輕輕地說道:“好喝嗎?”
是少女柔軟的聲音,但卻無法讓人從中感受到任何情感。
“額嗯,不如說是很奇特的味道。其實我想先問一下這裏是哪裏?”
女孩麵無表情地說道:“這裏是光陽園公寓。”
她看著少年疑惑不解的神情,又加了兩個字重述了一次。
“霓虹,光陽園公寓。”
“東瀛嗎?我怎麼會來到這!”少年大驚失色。
“那麼你是誰?”少女無視他的驚愕神情,麵無表情開口問道。
“我是誰……?”男孩開始沉思。
他倒是清楚自己來自一個叫“華國”的國家,自己所掌握的東西都曆曆在心。
但關於自己的經曆如同白紙,就連自己的姓名都不甚清楚,絞盡腦汁也隻是從腦海中浮現出“霜華”兩個字。
“你從昨天就開始出現在這個房間,具體原因未知。”女孩的話打斷了他搜腸刮肚的思索。
昨天?昨天自己在做什麼,完全沒有印象。
他看著女孩說道:“我唯一最後能想起來的事是我在午睡。”
女孩淡淡說道:“我的觀察結論是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似乎是打破了世界壁壘來到這裏,原因不明,初次鑒定應和涼宮春日有關。”
霜華心裏如同落下九天的黃河,無論是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換了房間,對麵還坐著一位一本正經地說些摸不著頭腦的話的女孩,都會覺得自己在做夢吧。
他故作鎮定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越世界?但這也太扯了,很抱歉我並不能相信你的說辭,很感謝你的照顧。”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女孩繼續說道:“我推測你是被她召喚到這個世界,在三年前我們觀測到獨特的信息耀斑爆發,此後一直在此觀測,這三年間一直都處於平穩狀態,然而我們在昨天卻發現信息空間中有一小段亂碼異常,而後你就出現在這裏。”
霜華看著女孩說道:“我聽不懂,還有你是誰,涼宮春日又是哪路神仙?”
女孩說道:“我是統治銀河係的信息統合思念體製造與有機生命接觸人形聯係裝置,你可以稱之為外星人。”
霜華看那女孩麵無表情的樣子淡淡道:“你也沒發燒,怎麼在說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