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楚玉成腳下不穩。“可龍胎才隻有八個月大啊。”
眼底怒意四起。
“伺候不周，無用的奴才，罰你們一年的俸祿。”
這時，屋內房門被打開。平陽宮掌事姑姑帶著哭腔走出來。
“皇上，娘娘難產，龍胎無力，久久下不來。娘娘已經出現血崩了。”
一旁的柳夢涵傻愣當場，都是她的錯，如果自己今天不來平陽宮，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就不該陪沐辰雪去池塘邊的。
柳夢涵雙手十指交叉的放於胸前。
祈禱著沐辰雪母子能夠平安無事。
楚玉成屋外焦灼的來回徘徊。
“令妃，到底是怎麼掉進河裏的。你們這些奴才，為什麼不看好她。”
“回稟皇上，今日柳姑娘來平陽宮。主子甚是開心，就拉著柳姑娘出去散心，所有才去了荷花池的，也沒有讓我們這些下人跟著，不知怎的，娘娘就掉進池水中了。 ”
楚玉成這才發現一旁渾身濕漉漉的柳夢涵，衣服，發絲上還滴著水珠，臉上露出自責之意。
“柳姑娘，天氣涼。先去換身幹淨的衣服吧。”
“不用了。”柳夢涵搖搖頭，滿含熱淚。她一定要等到沐辰雪母子平安才離開。
楚玉成勸說半天，柳夢涵也是無動於衷，隻能脫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半晌過去了。
太醫這才從屋內出來。
“皇上，微臣無能。未能力保龍胎降生。”
宮女將死去的龍胎抱於皇帝的麵前。
楚玉成心傷的看了一眼，叫人拿走好生的安葬吧。雖說他是皇帝，以後有的是子嗣，但畢竟是他第一個皇子，不傷心，那是假的。
柳夢涵癱坐在地，驚大的雙眼充滿著絕望，似乎也看見她上一世失去的孩子的痛苦，也是一個成型的孩子，那麼小小的生命，還沒有來體驗一下這個世界，就這麼離開了。
柳夢涵淚流滿麵，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我為什麼要陪她去池塘邊，如果沒有去，孩子就不會死。我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
柳夢涵跌撞的爬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屋內。
沐辰雪麵如死灰，失去孩子的母親，眼底到底是有多絕望，他人是無法感受到的。
“為什麼。”沐辰雪雙眼死死的盯著的進來的柳夢涵，帶著哭腔：“你為什麼要推我。”
“什麼。”柳夢涵不知所以。“我，我沒有推你。我是想把你救上來。我知道我沒用，沒能救上你的孩子。”
“哈哈哈。”
沐辰雪笑的陰沉，怒吼道。“你在說謊，我能感覺到當時是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從荷花亭掉入水中，哪裏除了你還有誰，還有，你說你下水救我，可為什麼你一直把我往水裏按。”
柳夢涵被吼的說不出話來。
“愛妃，朕知道你失去孩子的痛苦，但柳姑娘的確是下水救你。”
“皇上。”沐辰雪眼含熱淚，抱住皇帝“不是，是她要害我。是他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怎麼會呢，你們在宮中不是姐妹嗎，而且你們還是一塊長大的。她渾身濕漉漉的一直在門外等待你。就是希望能第一眼看到你平安無事。”
沐辰雪鬆開雙手，皇上所說的話，無不在為柳夢涵開脫，眼底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再看呆愣在原地的柳夢涵，身披著皇帝的龍袍，冷笑一聲。
“怪不得。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吧，你好生休息，朕得空在來看你。”楚玉成輕柔的吻了一下沐辰雪的額頭，離開了。
柳夢涵返還楚玉成的龍袍，六神無主的走在回摘星樓的路上。
有人推她下水，可是我並沒有，當時哪裏的確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可，可我怎麼會去害他呢，不是我，不是我。
我知道我不該陪你去荷花池的，我現在真的也很後悔。辰雪是怎麼掉下水的，為什麼會說是有人推她的。如果是前世嬪妃之間的爭寵，故意陷害，但是我和辰雪是不可能的，她沒有理由陷害我啊。
*
“你回來了，怎麼渾身濕漉漉的。快，上樓換身幹淨的衣服，要不然就著涼了。”
墨修池修長的指間溫柔的撫觸她濕噠噠的額頭，但看到柳夢涵漆黑的瞳孔如空洞般的呆滯，眼底無神，臉色神傷的讓人心疼。
“師父，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