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大坪村的知青們回憶起這一夜，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一開始好好的，事情是怎麼發展到後來那一步的呢。
平時斯文有禮的王誠明跟隻瘋狗似的，拚命去撕打唐葉。
嘴巴裏不幹不淨地辱罵“蕩婦”、“賤人”、“婊子”……
惡毒的所有人聽到都覺得他瘋了。
唐葉神情崩潰，哭得眼睛通紅。
他們一開始站得遠，沒來得及拉住人，驚慌地看著癲狂的男人向唐葉撲過去。
然後被蘭揚擋住。
那個神情冷冷淡淡的女孩子，漂亮的臉上閃過一抹厭煩。
手上輕輕鬆鬆地提溜著男人的衣領，對著臉龐被勒得充血的男人扇了兩個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男人的右臉挨了兩個巴掌後迅速紅腫破皮。
“清醒了沒？”
周圍一片安靜。
酒精上頭的王誠明喘著粗氣，對上一雙寒涼冷漠的雙眼。
然後掣肘著自己的手鬆開，氧氣重新進入氣管，他看到蘭揚嫌棄地推開他。
王誠明往後退了一步，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回過神的男知青們手忙腳亂地過來死死摁住他。
他被摁在地上，一時之間大腦裏一片空白。
最後，唐葉走過來。
她眼睛很紅，水潤潤的，卻再沒有了往日對自己的溫情。
他從未聽見唐葉那樣冷漠的聲音，仿佛對他失望透頂了一樣。
她說：“王誠明，我們分手吧。”
——
黑到極致的夜空，繁星點點。
荒無人煙的鄉間小道上，一輛軍綠色的汽車疾馳而過。
路邊高高大大的樹林茂密，在明亮的月光下投出一道道黑色的陰影。
汽車的車窗降下，一隻白玉似的手臂探出，搭靠在車窗上。
細長白皙的指尖夾著一支極細的女士香煙，在黑色的世界中點綴著一點橘紅色。
車的主人很明顯心情不好，一會兒時間，車內的精致煙灰缸裏多了七八隻煙蒂。
再一次伸手拿香煙時，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阻止。
蘭揚扭頭：“幹嘛？”
原本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上陡然出現一個精致好看的美少年，長得跟個精怪似的。
語氣很是無奈：“別抽了，你今晚已經吸了好多支。”
蘭揚無所畏懼：“這點尼古丁還能把我抽死嗎。”
祁遇：“我不管你了。”
在那隻手抽出一支香煙的時候，突然出聲：“這個煙不好，抽多了牙齒會變黃。”
蘭揚的手陡然頓住，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把煙塞了回去。
那還是算了。
祁遇：“心情不好？”
蘭揚：“不然呢。”
就想回去吃個飯就走的，結果亂七八糟的弄得她很煩。
祁遇挑眉：“那你還給她倆留東西。”
上次給唐葉和王芳留了兩大包的生活用品和小零食。
這次有點小生氣還沒忘了給人留東西。
蘭揚：“我又沒生她們的氣。”
車子疾馳帶過的風吹起祁遇額前的碎發，他吹了個口哨，十分適應自己人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