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容,褪了色。手一抖,灑出酒滴若幹,再看她,竟是進退兩難的模樣。
“怎麼,不願意?”他笑容半魅半冷,捉摸不透,“還是,這酒有毒?”
她一怔,迅即笑容重綻,如花。咬牙,深抿一口,閉著眼,嘟唇送了過來。
唇,將碰未碰。
驀然,有大手一揮,扼喉,用力,酒入,腸若斷。尹茉莉雙手兀自亂揮,臉憋得通紅,眼生恐懼,想要出聲,隻能發出“啊啊”的嗚咽。
手一鬆,尹茉莉大口大口地喘氣,狂咳不止。稍定,她伸指入喉,卻被他一把捉住,淡笑,無情:“喝進去的東西又何必吐出來。”
“啊——”她慘叫一聲,捂著肚子滿地亂滾,“疼死我了,嗚嗚,叔叔,求求你,送我去醫院,我不想死。啊——”
“自己下的毒不知道嗎?再說,你師傅關一郎做事從來不留後手,這藥,恐怕無解。”他娓娓道來。
地上,她微愣,長歎:“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蛇,是你放的吧?”他冷然,問。
她疼極,弓了身子,苦笑:“是。”
“你小嬸嬸為什麼要離開我,別說和你沒關係。”他又問。
看他對自己生死無動,疼痛無憫,縈縈於心的仍是那人,尹茉莉齒冷,突然想,如果俊熙哥哥見了,定會恨不得替自己去死吧。便淒然一笑:“叔叔,對茉莉真的毫無憐惜嗎?”
“你以為呢?”他笑。
心寒透了,她笑容淒豔,答:“我騙她說為你墮了胎。”
韓振宇握拳,用力,骨節叭叭作響,寒聲:“她信了?”
可不是,她信了。其實隻是她的一個小姐妹帶了球,要做掉,她心生一計,讓她頂著自己的名字去看醫生。
“夏伊琳,你好……”咬了牙,他卻不知用什麼詞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門霍然推開,尹俊熙闖了進來,看著地上痛苦哀叫的人,“茉莉,你這是?”俯身,始驚愕,複憤怒:“叔叔,你把她怎麼啦?”
他聳聳肩,道:“不過是一曲自作孽不可活的戲碼而已。恭喜你,俊熙,在叔叔和哥哥之間她選擇了哥哥。”
是啊,他剛才問她:兩者之中,會選擇誰。這道題,本無解,因為她誰也不想失去。可是當有人逼著自己必須擇其一時,她還是選擇了讓哥哥活。
她忘不了他點點滴滴的好和疼。
“你——,這個時候你還有時間說風涼話。韓振宇,如果茉莉有什麼閃失,我不會放過你的。”急怒攻心,他大吼。抱起她:“茉莉,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