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沒有主母的許可,你不可出門。”蘇府管家周落高聲說道。周落,蘇府現任主母從娘家帶過來的心腹。

萬皖剛要開口斥責管家。萬皖,蘇泯清在小時候從外麵帶回來的小孩,在蘇府也有好些年了,之後便順理成章的成了蘇泯清的貼身小廝。蘇泯清便不緊不慢的說到,“怎的不是我沒有老爺的許可不可出門?難道父親堂堂一家之主,還沒有母親的話管用嗎?”

周落看著蘇泯清,淡定答道“自然府上還是老爺的命令最大。隻是公子的出入必然要開銷,這就自然歸主母管了。”周落自然知道這位大少爺不受現任主母待見,而且,這位大少爺一直在為蘇老爺做事,今日要出門,怕不是又有事替蘇老爺辦。

蘇泯清嘴唇輕啟,目色嘲諷看著周落“既然如此,我便出門後不花家中的分毫即可。”

蘇泯清看著周落臉黑的樣子,輕笑一聲,給身邊的萬皖使了眼色,萬皖便上前“管家大人貴人多忘事,大公子自15歲後,便未曾拿過府上的一分錢。”

周落聽著萬皖好不諷刺的話語,臉色青黑沉默片刻後,側身讓道且沉聲說道“公子,請。”

蘇泯清走過周落的身旁,停頓道“周管家,我是蘇府少爺,而你?不值一提,希望周管家下次管好自己的舌頭,要不然,我不介意幫你割掉它。嗬。”蘇泯清打開手中的折扇,緩緩離開。而後踏上萬皖準備好的馬車。馬車陳設精美,除了馬,就隻有一個馬夫。

“公子,去憂樓因為一個單子和鶴門對上了。”萬皖說道。

“什麼單子?值得兩家對上?”蘇泯清問道。

“……”萬皖難得沉默。

“嗯?很難說嗎?”蘇泯清看著萬皖沉默的樣子,難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再不說,就換白貉留在我身邊,你就去去憂閣接任務。”蘇泯清說道。

“追殺唐鶴隱,去憂閣接了這個單子。”萬皖說道。

“追殺鶴門門主?”蘇泯清問。

“對,然後我們的人就和鶴門的人對上了。而且,這個雇主很特殊。”萬皖一臉黑線道。

蘇泯清一笑而過“哦?能有多特殊?難不成是唐鶴隱本人?”萬皖默認。蘇泯清也沉默了,之後則是咂舌。“倒是個奇人,自己追殺自己。今日,就是此事?”萬皖點頭。

蘇泯清開了折扇,輕扇,說道“那便去會會。”

馬車行駛出城門,蘇泯清掀開車簾,看著簾外的重重柳樹。說道“柳樹在早春時觀賞才最為高雅,柳樹宛若是一團淡綠的煙霧;則給人以清香澹泊的感覺。這時候的柳樹柔細纖長,還帶著細細的絨毛,像奼女昏黃的睡眼,無怪前人稱之為柳眼了。”

“公子竟真開始賞柳了。”萬皖說道。

蘇泯清淡笑道“不必如此緊張,今日,不過是與與唐鶴隱的交易罷了。”萬皖沉默。

馬車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就停了,馬車夫將馬車靠在農莊旁邊,對著蘇泯清露出笑容,說道“馬車隻能到此處,隻能請爺走進去了。”

蘇泯清看著莊內的走來的三人,一左一右,嗯,眼熟,是鶴門的左右護法。還有一人風姿絕佳,高挑的身姿,俊美而不失硬氣的麵容。嗯?唐鶴隱嗎?左右護法伸手請蘇泯清進門。蘇泯清搖搖折扇,下了馬車,向三位點頭示禮。看著莊園外的桃花,蘇泯清笑道“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唐門主未免太過謹慎了。讓人來接待我,自己卻不進去。”

莊園內三人神色一眯,左護法上前說道“蘇樓主說笑了,我們中間這位,才是唐門主。”蘇泯清收了折扇,走到車夫跟前,展顏一笑“怎麼?唐門主一向如此大氣嗎?有人冒充自己,還這麼沉得住氣。果然還是唐門主謹慎啊。”

車夫,或者說是真正的唐鶴隱反手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俊美的臉龐,回笑道“比不得蘇門主聰慧。”

“請,唐門主。”蘇泯清道。

“請,蘇樓主。”唐鶴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