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才走出不遠,前方探路的“披薩”突然“嗚嗚”的低吼,接著停下不動了。
我翹首詢聞“小蘇,怎麼了?”
蘇笛悅頗為緊張不安,很是不確定的回應“大叔,前麵好像有情況。”
我見她還再不停晃動電光,試圖分辨狀況,心下一凜,幾步跨前奪過其手中電筒關掉,做了個禁聲手勢。
“噓——別出聲。”
接著拉起不知所措的妹妹,三人魚貫躲進右側的一個窄巷裏。
三人靠牆根坐定,我這才有些慍怒的說道:“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應該先隱藏自己,還在那兒用手電來回照個啥?”
蘇笛悅並不理會,仍驚魂未定的說道:“大……大叔前麵有……有一隻棺材,就橫在路中間。”
“棺材?“我心生疑惑“誰家棺材擺在馬路中間?你不是看錯了吧?”
“真的,真的是棺材。”
我將信將疑,把兩人讓到巷裏,隨即自顧趴於地麵之上,順著牆根兒探出半個頭,爭一目眇一目仔細觀察。
月光不明隻隱約看到,離此不遠,街路中央橫著一口黑漆輪廓。
我盯了一會,見並無異動,遂撤回身體說道:“這可能是當初遷村時,村民落下的,看著沒什麼異常,不用太過掛懷。”
蘇笛悅搖頭,仍覺不妥:“大叔,你不知道‘披薩’對危險有多敏感。剛才它這反應……我覺得那棺材一定有古怪。”
“是呀,哥,咱可別瞎逞能了,我覺得咱還是往回走吧,我看村口的大門是木頭的,大不了想辦法劈開,一樣可以出去的。”
妹妹所言倒不失為一個逃出生天的良法,但一樣有難度,看來我等處境兩難,前後竭不易通過。
我琢磨了琢磨,把兩人招至切近交待道“這樣,一會我一個人過去探探虛實,你倆在這裏小心觀望,如果有什麼異動,你們徑直往大門處跑,我隨後就到。”
接著我揮舞手中折疊鏟:“這東西鋒利的很,我看那木門年歲夠久,應該糟朽了,強拆不難。”
蘇笛悅還想勸些什麼,見我主意已定,也隻勉強點頭。
但妹妹仍憂心忡忡,略帶哭腔說道:“哥,你一定要安全回來,你要是出了意外,我可咋辦?”
我安撫道“放心吧燕兒,我一定會沒事的。”
我將電筒交還與蘇笛悅,拍拍其肩膀鄭重道:“小蘇,替我看好妹妹,多謝了。”
蘇笛悅雙手接過電筒,鄭重點頭:“放心,大叔你一定安全回來。”
我拎起折疊鏟,頭也不回,毅然決然轉出窄巷。
走了兩步停下,覺剛剛氣氛烘托的過於慷慨,實有種壯烈赴死英雄就義之感,悲壯且不祥。
我搖頭,甩掉滿腦紛亂。沿右側的牆根緩慢抵近不多遠處黑色輪廓。
轉眼即至,此刻我才真正辨清,這的確是一口木棺,厚重且古舊。
棺蓋半掩,隱約露出棺內壁一角,之後就是漆洞洞的棺口,越看越覺似要有什麼不祥之物爬出其中。
我頓覺渾身起栗,這月朗星稀的夏夜,難不成陰氣太重?怎的後脊梁有絲絲涼風?
又盯了一會,棺就是棺,木製不動。哪裏有什麼危險,多半是自己心生恐懼爾爾。
正欲回身喊兩人與我一同繞行,眼神一瞥間,就見一青灰小手自漆洞洞的棺口探出,之後搖晃著搭在棺壁之上。
我登時,心頭一緊,後背冷汗涔涔,再不敢移動分毫。
難不成棺中確有隻能動的主?這簡直是,避雨偏又遇上下冰雹豈不要命。
我緊呼吸慢吐納,穩住心神鎮定下來,仔細觀瞧。看其形態膚色,不由想到坊間故老相傳的僵屍活鬼。
這下糟了個大糕,鄙人未曾研讀《鬼吹燈》、《盜墓筆記》一類,更未攜帶啥黑驢蹄子、摸金符。再者,勇鬥僵屍那是隔壁老胡家的業務範圍,與我等毫不搭噶。
不對,僵屍乃漸凍者,看剛才之表現,絕非此類。難不成真被那蘇家大小姐言中,是那水晶花的護花惡鬼不成?
這麼說來它該禮讓與我,畢竟之前我等未曾傷其花分毫。難道它此舉隻是友好招呼?,出於禮貌我該回禮才是。
我正極力轉移精神,使自己鎮定。不料想等在身後的妹妹見我一直立而未動。心焦之下大喊出聲。
“哥——你怎麼了?前麵什麼情況,你倒是吱個聲呀?”
靜夜之下如此高聲似雷鳴鼓響,搭在棺壁的青手,隨即被驚動,兀的拔高兩尺擎在半空。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髒險些從嗓子眼跳出來。這要是讓其出棺傷人,在場的三人一個狗,哪個都逃不脫。
我再一細看,發現事有轉機。擎在半空的“青手”竟是隻三角腦袋,毒蛇一條。
這蛇我恰好識得,正是世界排名第五的莽山烙鐵頭。因其毒性猛烈,殺人在五步之內,民間又稱:五步蛇。
確定是蛇,我反倒心安不少。縱使毒蛇猛惡至極,它也隻不過肉體凡胎,我手中折疊鏟刃鋒銳無匹,這還能怕了它不成?。
我正伺機先發製蛇,不料想,我大後方一聲大喊:“披薩,快回來。”
聲音未落,隻見一“黑旋風”自我左肩頭越過,直擊蛇首。
我定睛一看,好家夥,原來是“披薩”猶如脫籠猛虎般越入棺內,與毒蛇戰在一處。
我見“披薩”如此勇猛鋒銳,哪裏還有二哈的脾性。不由怒讚:“好狗”
與此同時,我心中再無顧慮,手中抄住折疊鏟,幾米間距飛奔即至。
我先是一記飛踹,黑漆棺蓋應聲落地。接著,揚起手中折疊鏟,力劈華山就要斬落。
就在此時,我眼見棺中一人“砰”的一聲彈坐起來。全力擊出的折疊鏟,緊急收力,直晃的我肩頸“咯吱”作響,歪歪斜斜砸在棺壁之上,發出“鐺鐺”脆鳴。
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連退數步,感覺肝膽俱裂渾身抽搐,呼吸快要停滯。
一直盯著這邊動向的蘇笛悅,見我突然渾身抖動,又默不作聲,忙問:“大叔,你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