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魂夜(1 / 3)

我在外工作十幾年,卻因大伯的離世,就此返鄉。沒想到曾經安靜祥和的小小村落,竟然牽扯著幾方如此龐大的勢力,引出諸多的詭異往事。這些事情中間到底有什麼聯係,為什麼牽連的人越來越多?我平淡的生活就此打破……

年前 ,疫情剛解封,遍地小陽人。

還有幾天就放假了。

我媽突然來電話說,我大伯去世了,就是我爸爸的親哥哥。

沒辦法,我得回去,工作就隨他去吧,老板的情緒顧不上了。

到家後,我問我媽,大伯才六十怎麼就去世了?

我媽唏噓:“喝的百草枯,沒搶救過來。”

百草枯,農藥,劇毒!喝了這玩意兒,非常麻煩,我媽說他那天還喝了酒。

酒精,會加快血液循環,根本沒機會救,人就沒了。

我有點兒難以置信,大伯平時是個特別樂觀的人。

記得小時候每到過年,大伯都會帶著我們幾個小孩子一起玩鬧,一起放鞭炮。他家裏也總是來客不斷,非常熱鬧。

這都因為他愛玩愛鬧,想得也開,歲數大了以後更是像個老頑童一樣。怎麼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老媽具體也不知道啥情況,隻能先跟著忙活這場白事,畢竟人,總要入土為安,這也是傳統老令。

出殯那天,遠嫁的大姐趕了回來,還沒進屋就已泣不成聲。

全程啜泣著送大伯入土,甚至幾次暈厥。在場的無論是遠親還是近鄰,無不動容:“這是老閨女回來送她爸爸啦……”

到了晚上,基本忙完,吊唁的親戚也都走了,剩我們幾個直係家屬,留下來陪大娘一家。

大姐由於趕夜車回來,又忙一天了,就讓她先去東屋休息,我們幾人就在西屋說話,多是勸慰大娘,要想開,日子還得過。

大概十一點左右。

突然聽見東屋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我就趕忙跑過去,一掀門簾,就看到大姐站在地上,低著頭,手裏拿著水杯,暖壺碎了一地。

應該是太累了,精神恍惚沒拿穩吧。

唉,也沒辦法生離死別的,誰心裏都不好受。

我舒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姐,你沒燙著吧,你叫我一聲我給你倒就行。”一邊說著,一邊去拿她手裏的水杯,“你先去坐一下,我來收拾。”

可奇怪的是大姐並不搭話,手裏的水杯也不給我,死死攥著,力氣大的出奇。

這個時候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隻得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肩膀。

此時大姐慢慢的抬起頭,我一撇眼,下了我一跳。

原本哭紅的雙眼,此時黑眼球上翻,隻剩滿是血絲的白眼球,看著讓人渾身不舒服。

我扶住往一邊倒的大姐,連聲大喊:“媽,大娘,你們快過來呀,大姐有點不對勁。”

西屋的幾個人都連忙跑過來,三嬸和我一起把大姐挪到床上躺下,但大姐的眼睛依然上翻著,看著很不妥。

老一輩的對這些事情有經驗,大娘還算鎮定,等我們把大姐放平了以後,才俯身在大姐耳邊,叫她的名字。

但是,剛叫一聲,大姐就突然彈坐起來,聲音沙啞,全然不像她平常的聲音,語氣滿是戾氣地叫著大娘的全名:“吳貴蓮,我告訴你,我死了,我沒後悔……”

甚至把頭轉了過來,用充滿血絲的白眼球死死地盯著大娘。

不停地重複這段話……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凝重詭異。

一旁的三嬸兒,嚇得縮回到三叔後麵,恐懼地抖著聲音說:“大嫂子,這,這聽著像是大哥的語氣……”聲音漸弱,“該不會是回來了吧……”

說著在三叔的眼刀子裏又往後縮了縮。

顯然他們可能是知道點兒什麼,但是沒人敢說。

我頓時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汗毛直立。這個屋子裏的人都毛骨悚然。

大娘顯然也有點兒害怕,表情有些許的不自然,但更多的還是悲傷,隨即就大哭起來。

“哎喲喂,嗚嗚嗚……你大哥辦的這是啥事兒?在外麵喝點酒,說他兩句就喝農藥,現在還不消停,回來折騰老閨女呀,嗚嗚嗚……”

“大娘,別哭了。”我過去攙著大娘的胳膊“我看大姐可能發燒了,臉這麼紅,咱先量一下體溫吧。”

三叔也附和我說:“大嫂子,咱大侄子說的對,我看也是發燒,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