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好痛!
腦海裏閃過一幀幀畫麵,她想抬手去摸卻發現自己的手不見了,接著另一隻也不見了,她著急的想低頭看看,才發現——
原來自己早死了。
身體分散在城市的角落,和生前一樣無人問津,隻有一群群蒼蠅在掩埋她屍骨的土地上盤旋。
靈魂狀態下,她飄了起來,回到了家。
自家老公沈竹正抱著三姐楊月親昵的呢喃,多美好的畫麵啊,她癡癡的笑著。
突然,眼前一黑,她的世界徹底被黑暗籠罩。
天不憐我,也罷。
“學會自愛很重要哦。”一道柔和的女聲不知道在哪響起,似乎在遙遠的天邊又像是在無邊的地獄。
她渾身靈體發著光像是耀眼的星星,那是她不曾擁有過的光芒。
“不對,自私才是最重要的。”
她牢牢記住,自私才是最重要的。
輝光過後,她睜開眼睛,手還在,隻是變成了嬰兒那樣肉嘟嘟圓滾滾的小短手,嬰兒床旁站著兩個小不點正拿著玩具牙牙學語的逗她玩。
“妹——妹,西....西。”
是楊星和楊月,她的二哥和三姐。
她不禁瞪大瞳孔,渾身忍不住顫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前世——
她的出生算不上什麼好事,畢竟差點要了她媽的命,再加上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孩子,愛妻如命的父親自然對她意見頗多,就連名字也是隨便起的,出生的時候正好日頭西下,就被叫作楊西西。
楊家老四不受寵這件事整個夏國的上流階級的人都知道,沒事也愛奚落她,叫她慘兮兮。家裏人更是除了照顧她的阿姨以外沒一個人理會過她,欺負她羞辱她也算不上理會。
長大後被隨便聯姻給了一個透明新貴,母親還奚落她。
“沒給你找個中年喪偶油膩男就不錯了,看著過吧你。”
婚後的日子大概是她人生中最舒服的日子,老公三天兩頭不回家,零花錢每月準時到賬不拖遝。她隻需要在老公需要的時候履行夫妻義務再沒別的事幹。
好景不長,沈竹的公司上市後一路高歌猛進,財力直逼楊家甚至分庭抗禮,母親見不得她過的好便示意三姐楊月去接觸沈竹。
父母的偏心和漠視她是一直知道的,可她沒想到他們竟允了母親的無理要求,三番五次的在酒會上讓二人相遇,漸漸的沈竹還真的對楊月動心了。
從小到大,楊西西就是一棵隨處可見的小草,風吹日曬下皮膚幹燥泛黃放眼看去就是個和楊家搭不上邊的陌生人,全然不似楊月那般美麗。楊月就是朵供在溫室裏嗬護的玫瑰,連喝的水必須是玻璃瓶裝著的礦泉水,小草怎麼能和華貴的玫瑰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