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芸愣住。
裴翌宸此刻的眼神很悲傷，仿佛失去了最重要、最心愛的東西。
離芸心裏突然很忐忑。
糟糕！
難不成這凡人竟對她生了想法？
她我該怎麼說，才能不傷害他呢？
離芸弱弱道：“可我，總是要離開凡界，回到仙界的。”
裴翌宸雙手緊了緊，“就不能為我留下嗎？”
離芸：“這個，本仙從未想過……”
看到裴翌宸的神色黯淡下去，離芸莫名覺得有些心慌，還有些心疼。
“不過，你我雙修，即是道友。在你修成正果之前，我確實不該把你一個人留下……”
反正凡人壽命區區幾十年，其實也不算長。
實在不行，大不了她先陪完他這一生。
離芸忙安撫他道：“你別急，讓我想想法子。”
可聽了這話，裴翌宸還是很不開心，他搖著頭。
“離芸，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想留下你，不是因為我想修道成仙……”
離芸一臉迷茫：“那是因為什麼？”
當真是那想法？他膽子也太大了吧！
可她為什麼還有點期待呢……
離芸呀離芸，凡人的感情可脆弱了，你可千萬沾染不得。
裴翌宸無視她眼神間的閃躲，深吸一口氣，直視她的眼睛。
“因為我愛你。”
裴翌宸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想娶你，想和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你明白嗎？”
離芸不知怎的，心跳的很快。
她眼神躲閃道：“可我們……我們要走的路不一樣的呀！”
裴翌宸苦笑：“我知道。”
“所以我沒想逼你，如果你願意留下，我希望也是因為愛情，而不是所謂的修煉。”
“好好想想我的話，另外，我不會讓你把孩子帶走。”
說完，裴翌宸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離芸腦子全亂了，傻愣愣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說因為愛情？
她和他，和一個凡人，會有愛情？
可老實說，離開的這段時間，她確實有日夜想他。
但離芸覺得，那是因為她習慣了與他雙修的緣故。
難不成這就是愛情？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離芸仰頭問天：“爹，娘，我該怎麼辦？”
天不怕地不怕的離芸仙子，頭一回感到茫然無助。
程煥禹到書房時，裴翌宸正在發呆。
程煥禹：“這是怎麼了？還是說不通？”
裴翌宸看他一眼：“我媽走了？”
“嗯，我說你們之間還有些問題沒解決，她在不方便。”
“等需要她的時候再去接。”
程煥禹拍著胸口：“總之，事情我辦妥了，你別忘了打錢。”
裴翌宸冷掃他一眼：“你眼裏除了錢，還能有點別的嗎？”
程煥禹：“有啊，我也想要個像離芸仙子一樣的老婆。”
裴翌宸頓時臉黑：“你可以滾了。”
“嘿嘿，不滾，我知道你需要我。”
程煥禹厚著臉皮湊近了些：“說吧，遇到什麼難題了？”
裴翌宸苦澀道：“她心裏沒我……這次，我怕還是留不住她的。”
程煥禹急道：“留不住也要留啊！難不成你還能放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