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金陵市南區,遠離北區炮火之地。
血月夜,盤踞在城區中的喪屍群照例對著空氣鬼哭狼吼,就是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中的幸存者們,也習慣了。
想要不習慣都不行,因為不習慣的那些人,不是進了喪屍的肚皮,便是成為了喪屍群中的一員。
但是,習慣了也不意味著不討厭。
此刻,在南區的一個不起眼小區屋子裏,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正趴在陽台的落地窗欄杆上,邊吸鼻子邊望著小區外亂叫的喪屍群咒罵。
哦,忘了說了,他們小區中沒有喪屍。
“討厭死了,擱那叫啊叫,也不怕叫破嗓子。”
因為營養不良,小個子原本健康的臉色漸漸的呈現菜黃色,還在變聲期的嗓子很粗,罵的也很幼稚。
從那邋裏邋遢的衣服上,可以看出來已經很久都沒有洗過澡了。
不出意外的,小個子任小力把屋內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拿著一本漫畫書在看的小青年給逗笑了。
“哈哈哈。”
小青年的形象也跟任小力差不多,隻不過好歹是成年了,衣服也不可能弄的跟小孩那樣髒。
“任小力你怕喪屍喊破嗓子,不如你自己去給它們滋潤滋潤喉嚨,這樣你死了,我還能多領一天你那一份物資。”
任小力不想理會青年的垃圾話,隻是繼續看著小區外密密麻麻的喪屍群,愁眉苦臉的繼續罵道:
“北區那邊都打了半個月了,聲音那麼大都沒見幾隻(喪屍)不過去,欺軟怕硬,就知道欺負我們。”
任小力被夜風吹的不斷吸溜鼻子,卻是不願意回到屋裏,小小的腦袋裏怎麼也想不明白,以往他們出去搜尋物質時,隻要弄出一點聲響,那些喪屍就會像瘋狗一樣的追著他們跑。
但現在北區那邊炮火聲到了南區都隱隱的轟轟響,聽覺嗅覺比狗還靈的喪屍怎麼不往北區跑去,這樣他們搜尋物資時也會舒服點。
偏偏喪屍群就不往北區跑。
而又想到了下一次出去搜尋物資就輪到他們小隊了,他便愁眉苦臉不已。
其實任小力之所以趴在這吹夜風,不全是因為下次輪到他去搜尋物資而憂愁的原因,還有的,便是屋內,那不斷從房間內傳到客廳的女人“嗯~嗯~”的喘息聲。
這喘息聲,幾乎天天都有,他實在想不明白瀾瀾姐天天和男人在屋子裏做什麼,他去瀾瀾姐,但她又不告訴他,偏又不給他進去,天天聽這樣的聲音,他都聽煩了。
可是,任小力即使在這裏還是內隱隱的聽到那種“嗯嗯”聲,他煩了,便轉過頭向著那剛剛對著他說垃圾話的青年問道:
“瀾瀾姐和刀疤要多久才出來,我都困了,明天我們去哪裏搜尋物資還沒商量好呢。”
聽到任小力說的話,精瘦青年放下漫畫書,眼神遊離著,臉上露出任小力無法理解的邪笑。
“急什麼,你要是困了就先睡著,刀疤出來了,我還要進去跟李瀾瀾說說話。可惜你還小,不懂跟女孩子“單獨說話”的妙處。”
青年越說任小力越迷惑,但青年臉上的笑容莫名的讓他感到厭惡,讓他還想繼續問下去的心思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