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星亮無雲月光傾灑,空蕩的小巷安靜的隻能聽到薑渺自己的腳步聲。
她的影子月光被的很拉長,薑渺看著昏暗的小巷正思考著如果躥出來一個壞人自己會是什麼死法,不是很醜陋的她都能接受。
“喵。”
一隻野貓猛然躥到她的腳邊,衝她叫了一聲。
像嬰孩的啼哭一般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分鍾就12點了,恐怖氣氛拉滿。
薑渺心跳有些加速,是興奮的。
她今天過的不太順利,心情也不好現在死她是能接受的。
但是背包裏有把刀,自己想死和被別人弄死是兩回事,誰敢對她下手她肯定是不會手軟的。
那隻野貓停在她的腳邊圍著她轉。
薑渺不耐煩的用小皮鞋踢了踢地麵“幹嘛呢?”
野貓往前跑了兩步停在拐角處,薑渺這才發覺空氣中有股味聞著很惡心。
她漫不經心的插著兜走過去,地上一片血泊躺著個人,麵部朝下不知道死了沒。
那人渾身上下都是血,隻有一隻白皙的手背還算幹淨。
薑渺輕輕咬著牙,看著還挺嫩。
出於人道主義薑渺把書包移到前麵背著,掏出手機打了個120。
對麵接的很快,她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又找到地圖軟件把位置告訴對方。
在這個人是否還有氣息這裏難住,她蹲在這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旁邊,要是量鼻息的話搞不好碰到這個人身上的血。
噠咩。
她語氣不是很自信的說“還活著吧。”
又在心裏默默補了句應該。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不握住了她的腳腕,她被嚇了一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薑渺緩了緩沉默的低下頭,看到了那隻慘白的手握住她的腳腕和她的白襪子。
那個人手心全是血,濕漉漉的觸感很明顯她白色的襪子已經被沾染上了血色。
她又肯定的回了電話那邊一句“還活著。”
然後低頭看著那隻手,她語氣不善幽幽的問“你還要握到什麼時候?你給我洗襪子嗎?”
地上趴著的人有了細微的動靜,薑渺感覺到握著她腳腕的那隻手緊了緊。
然後粘著血汙的頭慢慢抬了起來,四目相對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黑色瞳孔很亮濕漉漉的眼珠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盯了她許久。
薑渺也歪著頭和他對視“等你獲救了記得賠我襪子,幾百塊呢。”
他艱難的動了動唇但是沒有發出聲音,微微低下頭看著她粘的血漬的襪子。
薑渺繼續嘀咕“你怎麼被人打成這樣啊,你出門都不帶防身工具的嗎?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啊。”
說著還扒拉胸前背著的書包,把刀拿出來給他看。
“看到這個花紋了沒有,這是我專門定製的這把刀可是削鐵如泥。”
.......
她自顧自的嘟囔了一會“我餓了,我要回家點外賣你自己一個人等救護車吧。”
站起身時腳腕上的力度猛然變大,薑渺下意識掙了一下沒掙開。
她現在也不能對著這個人來幾腳,萬一這一腳下去給這一口氣踹沒了呢。
“嘿。”她皺著眉
“你不會是想訛我吧,做人終究是要學會孤單一個人的,你把手放開。”
遠處救護車的聲音傳來薑渺放棄掙紮“行了,陪你去醫院好了吧。”
等到那人手勁鬆開,薑渺撒腿就往巷子外跑。
一口氣跑到自己家樓下才停下來喘著氣。
坐這花壇邊緩了一會她打了個哈欠。
“困死了,傻子才要陪他去醫院。”
薑渺把眼角打哈欠冒出來的眼淚抹去,一邊進電梯一邊把手機調成靜音。
“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等到明天再說。”
順便給手機關機。
一進屋她就把襪子脫了扔掉走進浴室,這種粘膩的感覺挺惡心的。
確定洗幹淨了她才回到臥室一趟,眼皮困的上下打架她幾乎是秒睡。
*
薑渺第二天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門外的人非常堅持。
她想不到有什麼事能讓人鍥而不舍的敲了十幾分鍾,最終她還是帶著一肚子的火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對中年夫妻看著氣質不俗,女人還提著鱷魚皮的愛馬仕眼中噙著淚,後麵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薑渺。
外加滿眼含著淚水要掉不掉的小姑娘。
薑渺足足懵了好幾秒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昨天救的那個人的一家子來感謝她了?
“我的渺渺啊。”
背著愛馬仕的女人率先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