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這事是我帶的頭,朱尚駿說的沒錯。”郭宇被惟功的眼隨便一看,一種無形的壓力壓的他
差點說不出話來,這個平時膽大包天的家夥,終於一下子老實了下來。
“大帥,我等亦有責任。”張豬兒當然也不會承認是自己帶頭,不過肯定也要幫郭宇分擔一部分壓
力。
朱尚駿和麻登雲也都自認有責任,請惟功對他們加以處罰。
“罰你們什麼?”
惟功走下台階,拍了拍郭宇的肩膀,笑道:“你是好樣的。”
“大帥?”郭宇身子一陣顫抖,感覺無比的激動。
惟功沒理他,又向張豬兒三人道:“你們都是好樣的。路遇橫暴,不以對方身份而躊躇遲疑,毅然
出手,不顧後果,我這個人,別的不敢說,如果當時也在的話,估計會是我們五個人一起動手了。”
聽到這樣的話,庭院之中,儀門內外,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郭宇涕淚交加,雖然在此之前就覺得大帥會撐腰,但畢竟心中忐忑不安……剛到遼陽,一切還沒有
著手進行,上來就將地頭蛇得罪了一大片,大帥為了息事寧人,雖不大可能將自己幾人交出去任人處置
,但每人打上幾十軍棍,向人聊作交代,這也是很可能的。
而內部軍紀記過,影響前途,這可能都是此事帶來的後果……不料想惟功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直接
便將此事扛了下來。
在這一瞬間,不論是郭宇,或是張豬兒幾人,又或是在場的其餘人等,都有為惟功去死而絕不猶豫
的情感波動。
宋堯愈等人,在儀門後微笑,大帥的馭下之道,更加的爐火純青了。
“你們回去吧,通事局按戰場立功給他們記功。”
“是,大帥。”
一個通事局軍令處的官員在不遠處答應著,並且立刻準備記功入檔。
“多謝大帥!”
郭宇等人軍靴碰在一起,右手成拳,橫在胸前,神情十分鄭重的行了一個軍禮。
“大人,屬下還有事稟報。”
朱尚駿的臉上神情一直很輕鬆,大帥不會責罰,多半會給他們撐腰,這是他過來之前就有的判斷,
所以他雖然將郭黑子推出來,大家也不會怪他,而他在動手之前,更有深遠的謀劃,叫人覺得,這廝的
腦子實在是太他娘的好使了。
用郭宇當時的說法,就是這廝不到軍情局去幹實在太可惜了。
“嗯?”
“屬下請單獨稟報。”
“好,到大堂來。”
儀門離大堂不遠,也就幾十步路,不過朱尚駿的身份想單獨向惟功稟報事情,實在是有些僭越,他
應該向自己的上司馬世龍或陶安然報告,然後再由這兩人向惟功稟報即可。
不過惟功此時欣賞這四個部下,想了一下,就給了朱尚駿這個麵子。
在場的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朱尚駿這個紈絝活寶有什麼花樣,郭宇幾人雖然知道,卻也是絕
不會說出口來的。
過不多時,兩人又從大堂出來,朱尚駿如釋重負,惟功臉上當然不會有什麼表情,當然,別人不會
知道,他對朱尚駿這個人已經有了更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