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被綁架的時候,顧夢就知道司序束不會來救她的。

夏家走投無路選擇了綁架自己,無非就是白費力氣罷了。

顧夢被束住手腳,掙紮著抬眼看向夏沐鋒:“你會親自來綁我,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閉嘴!”夏沐鋒臉色難看至極,忽然俯身下來,在顧夢的旁邊揮了揮手中的刀子:“如果不是因為我答應了司序束,要把你完好無損地還回去,還真想在你臉上劃上幾道,司少也就希歡你這張臉吧。”

顧夢低頭笑了:“你和司序束說了幾天了?”

她好幾天沒喝水了,嘴唇幹裂開來,看起來相當淒慘。

夏沐鋒臉色很冷:“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

遊輪在海上漂蕩了三天,今天速度愈發慢了,看來是約好了地方想和司序束見麵,將自己賣個好價錢了。

顧夢笑了一會兒,這才問:“你想拿我換什麼?”

“你裝什麼?你不知道司序束對我們夏家做了什麼?也是……他怎麼可能讓你知道。”夏沐鋒眼神微變,諷刺道。

“司序束的事我不怎麼插手……”

“你插不插手,反正也沒什麼兩樣。”夏沐鋒冷笑著打斷了顧夢的話:“行了,快到地方了。”

夏沐鋒低下頭,將顧夢的腳鐐解開,又示意保鏢押著人,這才帶著顧夢上了甲板。

三天了,顧夢一直被綁在遊輪的地下室,搖搖晃晃地讓她頭暈眼花,甚至有點惡心。

在司家的日子雖然不算好過,好歹司序束還算個君子,結婚以來雖然沒給過她一天好臉色,倒是也沒怎麼為難過她,而現在這樣明晃晃的就是虐待了。

顧夢臉色蒼白地被摁著,遠遠地就看到了司序束。

她多少有點意外,本以為司序束根本就不會來的。

司序束不愛她,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司序束的遊輪靠得不算近,臉色相當陰沉,見顧夢上來了,手中的煙狠狠摁在了甲板的欄杆上,徑自走了過來。

夏沐鋒顯然對司序束很是忌憚,他惡狠狠地喊道:“你離我……離我們的遊輪遠一點!讓警察靠遠點!你再過來我就撕票了啊!”

他手中的刀緊緊逼著顧夢的頸動脈,顧夢卻是不慌不忙地看向了司序束。

司序束還是老樣子,自己失蹤三天似乎沒有給他帶來任何變化。警方似乎和他產生了相當激烈的爭執,司序束麵露不耐,良久,警察無奈地揮揮手向後退去,似乎還是妥協了。

司序束長身而立,隻是站在那裏,便顯出一種極致的壓迫感來……

“說你的條件。”

“五千萬舊鈔,還有……你把我爸放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招惹夏家。”夏沐鋒咬牙。

司序束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唇角冰冷地彎起:“你做夢。”

“你的人還在我手裏……”夏沐鋒萬萬沒想到司序束會如此絕情。

“三千萬不連號新鈔,你把她放了,”司序束的薄唇冷銳如刀,目光在顧夢臉上掠過:“畢竟是我的人,我就當做買個臉麵。”

顧夢怔怔地看著司序束。

這就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盡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鈍痛,他的話像是一刀又一刀,劃在她的心上。

夏沐鋒全身都在抖:“你把我們夏家逼到這種程度,我們什麼都不剩了,現在你以為是三千萬能解決的?”

他手中的刀就在顧夢的頸側,顧夢靜靜看向不遠處的司序束,遲疑了一下卻是開了口:“司序束,我以為……你不會來。”

司序束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有媒體追著。”

哦,媒體。

顧夢幾乎控製不住眼淚,她咬緊下唇,啞聲開口:“這麼多年,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