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你一麵，也許這是最後一麵。”
趙平弋在那頭說。
阮荔沉默許久，答應了他。
阮荔想跟陸時津說一聲，但是他一直在講電話，她想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她穿起大衣，鞋子也沒換，就出了門。
她沒注意，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陸時津的眸子掃了過來。
趙平弋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一棵樹下麵，那棵樹光禿禿的，一點美感都沒有。
“你來了。”
阮荔點頭，她低頭看自己的粉紅色拖鞋，有些後悔不管不顧地跑出來，下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直至站在他麵前，一股無名的懊悔冒出來。
“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是看看你。”
“哦。”阮荔不知道說什麼，冬天嘴唇幹裂的厲害，她舔了舔唇。
趙平弋問阮荔，“你……現在還好嗎？”
“我挺好的。”
“那就好。”
一陣死寂過後。
他突然問：“煙花好看嗎？”
“……啊？”
阮荔一愣，問他：“煙花你放的？”
他沒否認：“是我放的，喜歡嗎？”
阮荔喉嚨堵著什麼，她根本沒去看煙花，此刻麵對他真摯的發問，她撇開頭。
“喜歡的。”
說得很小聲，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
“我要訂婚了，阮茯苓，不是求你可憐我。”他努力揚起笑來，“能抱抱你嗎？”
阮荔點點頭。
她沒有理由拒絕他這唯一的請求。
她被他抱進懷裏，裹挾著一陣風，過往的點滴湧上心來，她終究是欠他的太多太多。
眼淚被刺激出來，這個簡單的擁抱時間太短，她被放開，看著他。
“走了。”他笑著說。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不管你是誰，我祝你幸福。”
阮荔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她目送他很遠很遠，直到四周空寂一片。
她在心裏默默說，也祝你幸福，趙平弋。
她吸了口冷氣，轉身，猝不及防跟後麵的男人打了個照麵。
她沒解釋什麼，越過他要走。
手被拉住，男人把熱水袋遞過去，“暖暖手。”
阮荔接過，突然冒了一句：“他要訂婚了。”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不僅知道，我們還會出席。”
“……什麼時候？”
“明天。”
“……啊？”
大年初一，陸時津攜阮荔盛裝出席趙平弋的訂婚宴。
進場時，阮荔斜眼看了眼，新娘的名字有些熟悉，她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亦或是聽過，陸時津催得急，她無心顧及，跟著他進了主會場。
阮荔拉住陸時津的手，
“我一定要進去嗎？”
“你說呢？”
還不如不問，訂婚宴中午十二點舉行，來的時間還早，有認識的人跟陸時津打招呼，他應了，說了句要陪人，那人就笑笑走開了。
陸時津陪著阮荔坐在位置上聊天。
“要不要喝點什麼？橙汁還是牛奶？”
“橙汁吧。”
陸時津招來服務員給她倒了一杯橙汁，阮荔慢慢喝著，時不時左右張望著。
想到了什麼，她低頭湊過去跟陸時津說：“你餓不餓？”
她想起他早上沒吃早餐，這會兒要等到十二點，要不要偷偷出去吃點東西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