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武被劍鞘斬飛的一瞬之間,在場的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思緒完全混亂。
而且……那名手拿劍鞘的男子方才貌似並未使什麼高超技巧,出招的僅僅是一記普通的斬擊罷了。
意思便是,那人僅憑內力便能擊飛趙武……
“是「玄境」……?!”眾人前方的人喃喃道。
“「玄境」?那此人豈不是是哪個門派的真傳弟子?!”
周遭的嘈雜漸漸沒過趙武急促的喘氣聲,他此時的臉色極度難看。
倒不是緣於周邊人的閑談,而是他麵前站姿隨意的男子。
那名男子手握未拔出劍身的劍柄,劍鞘部斜靠在肩膀上,神情似笑非笑,頗有一番漫不經心之意。
他,究竟是不是「鐵鏡」之人?
趙武不著痕跡地瞟向那人的腰帶,似乎除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玉牌外再無他物,那玉牌也並不是「鐵鏡」之物。
既為「玄境」,必是門派內門頂尖弟子,甚至說是長老真傳弟子也無妨。
畢竟如此年輕的內力「玄境」弟子,放在哪個門派都是寥寥無幾的,各長老哪有不收他為徒之由?
不僅如此,身為人界治理機構之一的「鐵鏡」武院,恐怕也會向這位「玄境」弟子發出「鐵鏡武官授職信件」!
因為,內力境界達到「玄境」……便是「鐵鏡」武院收武官的唯一要求。
所以趙武麵前之人,極有可能為「鐵鏡」武官!
可,他卻並未看到象征此人身份的「鐵鏡」官員令牌……
“閣下……莫非是於河縣視察的「鐵鏡」武官?”趙武緊握雙拳,揣著忐忑不安的心問道。
如今,唯一的方法也隻有直接開口詢問了。
他今日所為雖並未以“捕頭”身份行事,可「鐵鏡」武官若是緊追此事不放,終究還是棘手的。
趙武身軀微躬,喉頭不斷聳動,靜靜等候麵前男子的答複。
周遭客官麵麵相覷,臉上的驚異之色溢於言表。
“「鐵鏡」?!他們為何會來此小疙瘩縣?”
“我此生還未見過「鐵鏡」官員真麵目呢,我得去前處仔細瞧瞧。不好意思,借過,借過……”
嘈雜聲越發清晰,蘇曜也就此聽清周邊人的言語。
“「鐵鏡」官員?嗬……非也,我乃一介外門執事,與「鐵鏡」……並無關係。”蘇曜挑動眉頭,甚至還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眾人麵前晃了幾下。
趙武聞言,原本起伏不定的胸口頓時僵住,鼻中吐露的氣息甚至都停了一瞬,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許久,他才緩過氣息,麵上仍是難以置信。
至於蘇曜,卻是十分淡定,貌似完全無視了趙武的異常。
趙武對蘇曜方才的答複持懷疑態度,可他又想不透此人隱瞞身份有何好處。
終於,心亂如麻的趙武作出了最穩妥的舉動:不僅因適才的失禮向蘇曜賠罪,還替他向掌櫃的賠了酒水錢。
甚至還將到地的趙氓拉至蘇曜身前,一同拱手賠禮,趙氓雖有怨氣,但還是照做。
“方才我倆兄弟實在失禮,還請閣下見諒。”趙武躬身抱拳,趙氓滿臉不情願,手中行禮的動作卻是未變。
蘇曜見此,除了嘴上不留情麵的嘲諷了趙氓幾句,其餘的自然不好過多怪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蘇曜來說,此時的趙氏兄弟便是那笑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