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隨它去吧.吉田鬆陰經過一番掙紮之後,心情也慢慢開朗起來.
“吉田君,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不等阪本君與高杉君率部前來彙合,就私自率軍進攻平壤,在你們出發之前,我已經三令五申過,三路大軍必須一起進擊平壤?”看樣子,伊藤博文是在秋後算帳.
不過,伊藤博文的話沒有錯,他當初的確是對三路大軍下達過命令,讓三路大軍在平壤城外彙合之後,再一起共攻平壤城,而吉田鬆陰為了搶頭功,私自率部進攻平壤,以致孤軍深入,最後被圍,差點全軍覆沒,這是事實,要不是伊藤博文全力營救,再加上那麼一點點運氣,恐怕吉田鬆陰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更是事實。
從這一點來說,吉田鬆陰有錯,做為領軍大將,卻公然違背主帥的命令,以致兵敗被圍,致使十多萬大日本帝國的勇士魂斷異鄉,僅憑此一項,足以讓吉田鬆陰喝一壺的了.
所以,當伊藤博文問起這話的時候,吉田鬆陰的心就沉到了穀底,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完了,而且完的是徹徹底底.
隻要伊藤博文揪住違抗軍令這一點不放,那吉田鬆陰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隻能認罪伏法了.
.”司令官閣下,屬下也是立功心切,而且,當時進軍也是太順利了,所以,一下沒收住,就攻到平壤城外圍去了,隻不過,沒想到太平軍這麼狡猾,竟然會預先在那等著我們,我們也是一時不察,這才上了這些支那人的當,還請司令官明鑒.”吉田鬆陰盡量以避重就輕的話語麵對伊藤博文的追問.
“哼,你隻需要回答我,有沒有違抗我的命令.”伊藤博文果真是揪住這個問題不放.
“這個,這個嘛,是有那麼一點點.”吉田鬆陰吞吞吞吐吐地道.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一點點?那到底是多少?”伊藤博文越聽越是生氣,語氣也是變的越來越不友善。
“可是…..”吉田鬆陰還想辨白一番.
“好了,我都說了,你是死不悔改,可還有人不相信,現在如何了,你說說,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在這裏狡辯,你這不是死不悔改,還能是什麼,如果讓我說,我隻能說,你這是無藥可救.”伊藤博文怒氣衝衝地道.
聽了伊藤博文的話,吉田鬆陰的臉被漲的通紅,他心裏麵有氣,氣伊藤博文太不給他這個病人麵子,但伊藤博文也沒講錯,吉田鬆陰隻能是打落牙往自己肚子裏麵咽,自己釀的苦酒,隻能自己喝。
也許是太氣的緣故,吉田鬆陰到後來,突然拚命地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吉田鬆陰竟然一口血噴了出來,濺了伊藤博文一身,然後便暈了過去.
“吉田君,你…..”伊藤博文大驚,這才醒起,吉田鬆陰還病著哩.
看這情況,吉田鬆陰病得還不輕.
見此情景,伊藤博文慌忙問,軍醫在哪裏,軍醫來了嗎,他可不希望吉田鬆陰現在就出什麼事,即使要出事,那也得把事情弄清,治了吉田鬆陰的罪之後,他才能出事,否則,就這樣出了事,那不是太便宜吉田鬆陰了嗎,而且也少了一個殺雞儆猴的機會,這可不行啊.
所以,伊藤博文也很緊張,他擔心吉田鬆陰有事,不過,他這擔心是懷有私心的擔心罷了.
左盼右盼之下,軍醫終於姍姍而來.
情急之下,伊藤博文一把將軍醫拉過,快步將他帶到了吉田鬆陰的麵前,請他為吉田鬆陰診治。
那軍醫讓伊藤博文有點粗魯的行為嚇了一大跳,以為這司令官閣下是對他有意見,小心髒砰砰地跳個不停,直到搞清司令官是急於讓他為吉田鬆陰治病,才會這麼對他使出這擒拿手,這才放了心,然後認真地為吉田鬆陰診治起來。
經過一番仔細的研究,對吉田鬆陰的病情,軍醫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聽說已經有了結果,伊藤博文趕緊將軍醫拉到一邊,詳細地詢問了吉田鬆陰的病情,軍醫最後道出的結果令伊藤博文很意外。
軍醫說,吉田鬆陰病得很重,恐怕熬不過一個月.
一個月?伊藤博文更驚,沒想吉田鬆陰病得這麼重。
伊藤博文又看了看吉田鬆陰的臉,便揮了揮手,斥退了軍醫,然後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又在吉田身邊默默地站了一會,伊藤博文便吩咐人照顧好吉田鬆陰,自己頹然離去。
這一切,變化的太快的,快的讓伊藤博文有點應接不暇,是的,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