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殺了一些時候,段一虎忽見一處土坡上,一個渾身上下已被鮮血染紅的血人正被一大群神策軍圍在那裏,他周圍已經倒下了一大片神策軍的屍體,而圍攻他的神策軍也足有千人之多。
段一虎暗暗心驚,他不知這血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引來神策軍如此的“優待”。
“哈,哈,龜兒子,你們這幫膽小鬼,你們來啊,看爺怎麼收拾你們。”那血人的哈哈大笑聲從遠處隨風飄來,段一虎雖隔的老遠,但也是清晰可聞。
看來,這家夥還瞞樂觀的,被這麼多人圍著,竟然還能說這等風涼話,段一虎心想。
“怎麼了,怕了?你們不是挺厲害的嗎,還會怕我?看來,你們也就是銀槍蠟樣頭,中看不中用。”那血人是極盡嘲諷之能事。
圍著他的那些神策軍雖然都能聽出那血人語氣之中的嘲諷之意,但不知道是不是前麵給這人殺怕了,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願意上前與之交戰。
血人看著眾人畏畏縮縮的樣子,笑的比前麵更響了。
“我們這麼多人,怕他一人幹嘛,他就是再厲害,不就一個人嗎?咱們這麼多人一起上,你一槍,我一刀,不信就捅不死他。”神策軍中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聲。
“對,對,咱們一起上。”有人附和。
隨著附和的人越來越多,眾人似乎膽又大了不少,兩手拽緊手中的兵器,分四麵向那血人慢慢靠近。
“哈…..哈……終於想通了嗎?很好,這才象樣嘛,來吧,讓本將軍痛痛快快地大殺一場。”那血人又是哈哈大笑了一通,然後一擺手中的長槍,高聲大叫道。
神策軍眾人被他一陣笑搞得有點膽顫心驚,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剛剛提起來的一點勇氣,好象又開始往下泄。
“喂,你們到底打不打呀?”那人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不用怕他,咱們殺。”不知道是被血人激怒了,還是神策軍中真有不怕死的,隻聽一聲喊之後,有人帶頭向血人衝了過去。
人多聚在一起,那就有個通病,就是喜歡跟風,甲看乙不動,那甲也不動,而乙見丙不動,那他更不會動,到最後,大家都沒動。但是,一旦有一個人動了,那其他人都會陸陸續續的動起來,都會象狗見了骨頭一樣,生怕比別人慢了一拍似的。
這人啊,有些時候還真有意思。
所以,當神策軍中有一人開始動了之後,其他人就象那被給撳了底的馬蜂一樣,一窩瘋地向那血人衝了上去。
“來得好!”血人大叫一聲之後,便揮動手中的長槍開始隨意地收割生命。
一茬又一茬的神策軍倒下,更多的神策軍又衝了過來,如此往複,連綿不絕。
戰鬥仍在繼續,血人身邊倒下的人是越來越多,他的力氣也隨著死去的人慢慢逝去。
當那血人憋著一口氣,又挑翻了一批衝上土坡的神策軍後,頓感氣息不均,然後是氣喘不已。
他抽空將長槍拄在起上,看了看周圍仍在不斷圍上來的神策軍,搖頭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力氣將盡,是不可能再殺下去了,更不用說突圍出去,不過,殺了這麼多清軍,也算是夠本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手下那些仍然在英勇作戰的將士,最後有多少可以突出去。
要是大帥能及時趕來就好了,大帥已經進城,想必已是離此不遠,隻是自己可能沒辦法再見到大帥了。沒將自己手下的這些將士活著帶出去,希望大帥不要責怪才好,因為自己確實已經盡力了,血人想到這,心中很不是滋味。
眼看著如林的刀槍又到了麵前,他使出最後一口氣將這些刀槍撥開之後,渾身便再也沒有了力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索性閉上了眼睛,等著那一刻的來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詞,視死如歸。
就在血人閉目待死的時候,四周突然響起一陣破空之聲,然後是亂糟糟的一陣喊聲在周圍響起。
聽到情況有變,他急忙眼開眼睛,他發現圍住他的神策軍正四散奔逃,有些正不住地受傷倒地,他心中大驚,正想一探究竟,突然有個粗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請問將軍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