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秀成與曾國藩率領十萬太平軍趕往駐馬店的時候,馮子材率領的十萬清軍已在駐馬店的外圍紮營,他們與圍攻駐馬店的太平軍相距不過才十來餘裏。
太平軍早已在郭破天的率領下將駐馬店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命令大軍不分晝夜地攻打,以期在短期之內破城。在此等情況之下,駐馬店已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如果沒有外力的相助,可能城內的清軍最多隻能再堅持三天左右,當然,能不能堅持三天,也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有數了。
而就在清軍的援軍抵達的這天晚上,太平軍的攻城部隊經過一番猛攻之後,幾乎就攻上了駐馬店的城頭,但在清軍的頑強死守下,他們最後還是被暫時擊退了。
也許是意識到這樣的強攻可能會帶來越來越大的傷亡,所以,郭破天暫時命令這一輪的攻城暫時結束,大軍先行休整,等到積蓄完力量之後,再開始下一輪的強攻。
“將軍,聽聞清廷已經派了馮子材率軍前來援救駐馬店,我們是否應該有所準備?”剛從前線退下來的副將呂擎天見到郭破天的第一麵就是談及馮子材的援軍。
“不用,來一個殺一個,來二個殺一雙,我們還沒有去找他們,他們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擎天,沒什麼好擔心的,等他們到了,與駐馬店內的清軍一鍋燴了就是。”郭破天一點也不為意。
“大哥,還是小心點好,聽說這馮子材頗有智謀,不好對付。”呂擎天似乎也聽過馮子材之名,不敢掉以輕心。
“不用擔心,那都是以訛傳訛,依我看,這馮子材也就是枉擔了虛名,其實也是繡花枕頭一個,中看不中用。”郭破天就沒將馮子材放在眼裏。
“大哥,還是小心點好。”呂擎天頭腦還算清醒。
“擎天,這勝仗是越打越多,你的膽子卻是越打越小,你讓我怎麼說你。”郭破天沒好氣地道,他覺得自己的這位兄弟有點小心過頭了。
“郭大哥,越是這樣,我們更需要冷靜。”呂擎天道。
“冷靜是吧,這我知道,但那要看是對誰,馮子材嘛,我看是不用,他不就是我們的一手下敗將嘛。”郭破天得意洋洋地道。
郭破天指的是那一次劫馮子材糧草一事。
“大哥,上次之事非馮子材之過也,僅憑那一件事,還不能代表馮子材不中用。”呂擎天還與郭破天辯上了,他不想郭破天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好了,擎天,不要長別人誌氣了,你還是好好將進攻的軍隊組織好,一旦休整完畢,立馬安排再次進攻,我們一定要在三天之內拿下駐馬店。”郭破天一心想的是駐馬店。
“可是,大哥…..”呂擎天還是不太放心馮子材之事。
“好了,哪來那麼多事,馮子材之事,你不用擔心了,我自會考慮,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盡快將駐馬店攻下來。”郭破天不想再與呂擎天討論馮子材之事。
“是,大哥。”呂擎天見郭破天已經十分不耐煩,隻能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出去準備休整及稍後的攻城之事。
“記住,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盡快地攻下駐馬店。”呂擎天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又傳來郭破天的聲音。
“大哥放心,小弟定將不辱使命。”呂擎天頭也不回地道。
郭破天聽後,笑吟吟地點點頭,似乎對呂擎天的這個回答非常滿意。
“對了,大哥,我還有一事相告。”呂擎天半邊身子已經出了營外,但他似乎又記起了一件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回過頭來又對郭破天道。
“何事?”郭破天道。
“大哥,雖然破城之日指日可待,但我們也損失慘重,照此下去,城破之後,我們將無力再向推進,而且防備清軍的反撲也成了大問題,那我們是否需要向黃元帥請援,還請大哥早下決斷為好。”呂擎天所說之事,的確緊要。
“此事我已經知道了,容我再想一想。”郭破天聽了呂擎天的話,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立馬做出決定。
“是,小弟告退。”呂擎天見該說的都說了,便退了出去,開始安排下一輪攻城之事。
郭破天對呂擎天所說之事,深以為然,按照當前的情況,他們已經不能再拖了,他必須馬上請援,否則,即使攻下駐馬店,一旦清軍反攻,他們也守不住。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他想在攻下駐馬店之後再向黃旭請援,因為到了那時候,他就可以依手握三城之功壓過黃旭一頭,說不定天王陛下一高興,還有可能將這元帥之位單獨授給自己,不用再象現在一樣,與黃帥共享權力。這種權力的誘惑對郭破天來說,實大是太大,所以,他必須給自己打氣,說什麼,他都要頂住,直到將駐馬店拿下來。
這也是為什麼他剛才給呂擎天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駐馬店。
呂擎天走後,郭破天頓感一陣倦意襲來,他感到很累,是啊,自與黃旭分兵以來,他率領的這一路大軍就馬不停蹄,一路連下武昌,信陽二府,現在駐馬店被攻下也是指日可待,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是他沒有想到的,也是他引以為傲的,但這不能代表他與他的軍隊都是鐵打的,他們也是血肉之軀,經過連續的行軍作戰,疲勞漸漸成了他們前進的最大敵人,太平軍每減員三人,其中就有一人是由於疲勞過度所致,說的不好聽一些,這些士兵都是活活給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