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帥,不過,還有一事,仍需向大帥請示.”說這話的時候,李鴻章似乎顯得有點為難.
“軍師有什麼話,但講無妨.”曾國藩聽出了李鴻章的弦外之音.
“大帥,此次戰敗,送給朝廷的戰表,怎麼寫?”李鴻章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
“就這事?軍師,這種小事,何必煩心,你照實寫就行了.”曾國藩不以為然地道.
“可是,大帥,這樣做有損大帥的威名,您看是不是有必要做一些修飾?”李鴻章提醒道.
“不用,你照直寫就行了.”曾國藩擺了擺手,讓李鴻章不用為這事煩心.
“可是…..”李鴻章還想再說.
“這事就這麼定了.”曾國藩打斷他的話說道.
“是,大帥.”既然大帥有令,李鴻章隻好應諾.
不過,李鴻章雖然當麵應承了曾國藩,但是在隨後給朝廷的戰報中,還是做了一些隱瞞,讓朝廷覺得這一戰的損失並沒有實際的那麼大.在這件事情上,李鴻章也算是煞費苦心.
“好了,今天就議到這裏吧,大家也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曾國藩道.
“是.”眾人應諾,退出.
另一邊,石達開的大帳之中,也正在召開此戰的總結會議.
“王爺,如此好的機會,卻讓曾國藩這個龜兒子給跑了,真是不解氣.”在今天的大戰中,郭破天一人就攔住了彭玉麟與曾國藩兩人,可以說,在圍殺曾國藩的過程中,他的左軍才是真正的主力,而在占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卻讓曾國藩給跑了,他不能不生氣.
“唉,一切乃命也.”石達開歎了口氣道.
“王爺,此戰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鍾,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們之計劃不可謂不周密,甚至,曾國藩之配合,不可謂不到位,但是,最後,我們還是讓他給跑了,這雖然與戰場變化,曾國藩之氣數未盡有一定的關係,但歸要結底,是我們沒能在短時間之內將其拿下,讓他的援軍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將其救出,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黃旭可不象石達開認為的那樣,將一切都歸之於命,他覺得在指揮協調上麵,太平軍與以湘軍為班底的清軍之間,還有一點點差距,而這差距並不大,但一定要盡快將它堵上.
“是啊,王爺,駙馬爺此話有理,我們還是有點低估了清軍的戰鬥力,以及他們在死亡威脅之下所爆發出來的潛力,而在這種低估之下,我們所做出的應對之策也太過於單調,從而給了敵軍將曾國藩救出的可乘之機.”趙小鋒也附和黃旭的意見.
“是啊,看來,我們需要花大氣在軍隊內部來一次整頓了.”石達開道.
他心知肚明,在軍隊的派係之爭中,雖然少了以前的害群之馬,諸如保平安,崔敏之流,但是,以前這些人在軍隊之中留下的一些思想,還是很有市場的,所以,不整頓這些不正之風,可能,將來還會錯過很多類似的機會.
“有王爺這話,想必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黃旭道.
“嗬,嗬,兄弟,雖然我的話有那麼一點點作用,但實際工作還需要人去做,這樣吧,我就請你做這次內部整頓工作的負責人,怎麼樣,你是否願意幫這個忙?”石達開笑嗬嗬地道.
沒想到,這事情說來說去又說到自己頭上來了,看來,自己還真倒黴,但是,既然石達開都開口了,自己還能推辭嗎,黃旭想.
“王爺都開金口了,我怎能推辭,好,我答應.”黃旭道.
“好,明天的軍事會議上,我會公布此事,那一切都有勞兄弟了.”石達開見黃旭應承,很高興.
“不過,我還需要幾個幫手.”黃旭當然要提條件啦.
“行,這營中的人馬,任你挑選.”石達開很大方地道.
黃旭於是點了姚大洪幾兄弟,還要了趙小鋒,這些可以說算得上是黃旭的嫡係人馬.
石達開當然是沒意見,爽快地答應了.
“對了,郭將軍,這次的戰損情況如何?”末了,石達開又問道.
“王爺,損失不小,這次可能是我們太平軍成軍以來,損失較大的一次,據初步統計,單單是左軍,就損失了差不多一半的人馬.”郭破天沮喪地道.
“這麼多?你沒搞錯吧?”石達開大驚.
“是,王爺,郭將軍這話應該沒有水分,我也有查實過,真實的數據可能比郭將軍說的還要大.”黃旭的心情也很沉重.
“看來,這整頓工作是刻不容緩了,兄弟,一切都拜托了.”石達開以少有的凝重的口氣對黃旭道.
看來,他是決心打造出一支鐵軍.
“王爺,義不容辭.”黃旭道.
“那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們分頭去準備吧.”石達開道.
“是.”眾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