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劍牽來馬,黃旭便與小劍一人一邊扶著趙小鋒上馬,然後,小劍牽馬,黃旭在後扶持,一行人慢慢走入右軍大營。
右軍大營的中軍帳中,大家分賓主坐下,保平安業已通知人去請崔敏過來一敘。
“保將軍,這裏戰況如何?”趙小鋒頗為關心地問道。
“先生,實不相瞞,比較麻煩,因此處地勢崎嶇,不利於騎兵作戰,隻能依靠我們步兵,如此一來,我們這右軍大營的壓力陡然大增,雖然,翼王足智多謀,總是會料敵先機,使我們在與清軍的戰鬥中掌握主動,但這冷兵器交戰,往往是短兵相接,仗雖然是能夠打勝,但自己的損失也不會少,所以,現在右軍大營減員嚴重,情況很不妙。”保平安有點痛心地道。
一個統帥能打勝仗,不僅僅因為他有軍事才能及領軍才華,更重要的是他能夠體恤手下的將士,聽保平安這句話,大概可以猜出其應該是個不錯的將軍。
“保將軍有將這事與翼王爺商量過嗎?”趙小鋒又問道。
“有提過,但翼王爺也沒有太多有用的辦法,他也隻能上報朝廷,盡快安排兵源補充,戰爭是殘酷的。”對於這件事,誰都是無可奈何的。
“怎麼沒有聽你向我們王爺提起過這件事呢?”這才是趙小鋒最關心的。
“王爺事忙,況且,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我也不能一一向王爺稟明,而翼王也在前線,他是整支軍隊的主帥,我們稟翼王之命,奮勇殺敵,這應該也沒有錯,而軍人的天職本來就是殺敵於疆場,馬革裹屍,所以也就沒跟王爺提起。”保平安道。
“你真是糊塗啊,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向王爺彙報呢,這戰場的形勢對你已經極其不利,你應該早點將這裏的情況向王爺說明,以便早做打算。”趙小鋒略帶責備的語氣道。
“我明白,但,如果我向王爺說起這件事,王爺一定想盡辦法讓我撤軍,而如果我這一撤,那我們現在所取得的戰場優勢將不複存在,就這裏的地理位置而言,騎兵就是擺設,發揮不了作用,僅僅憑翼王手中的那點人馬,想與對麵集結的80萬清軍抗衡,那無異於以卵擊石啊。”保平安憂慮地道。
“我說你糊塗吧,你還不糊塗,你還明白現在的形勢,但我說你明白吧,你還在自欺欺人,裝糊塗,你難道是想將你的這25萬人馬都賠在這裏嗎?”趙小鋒有點恨鐵不成鋼。
“這還不一定,我們與清軍交戰數場,我們一直占據上風,這戰場態勢雖然於我們不利,但卻更加不利於清軍,所以,隻要我們堅持一下,那最後勝利的一定是屬於我們的。”保平安是就事論事。
“你是鐵了心要在這裏堅持到底啦。”趙小鋒的語氣開始有點嚴厲起來。
“我明白趙先生的好意,但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放棄自己的責任,所以,請先生能夠理解平安的苦衷。”看來保平安是打定了主意。
“難道你就甘心當石達開的馬前卒嗎?”趙小鋒非常氣憤地道。
“先生此言差矣,我這麼做不是為了翼王,我是為了整個天國的百姓,如果我們不管不顧,就這麼走了,這戰場形勢將急轉直下,少了我們這一路的支撐,整個安慶前線將會右門洞開,如果清軍兩麵夾擊,那剩下的幾十萬軍隊將危矣,就是安慶府也都危矣,如果安慶府有事,天京就失去了天然的屏障,我們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保平安道。
“說這麼多,我聽來聽去,你就是想跟石達開一起幹到底啦。”趙小鋒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啦,平時他一向都是很冷靜的。
“先生如果要這麼說,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我問心無愧.”保平安也很生氣。
“保將軍,難道你就是這樣報答王爺的嗎?”趙小鋒的話越說越嚴厲。
“王爺一向英明,相信王爺如果知道這裏的事,也一定會明白平安的苦衷。”保平安是毫不示弱。
“你,你,真是反了。”趙小鋒真是有點口不擇言,這種話也能隨便說嗎,平時的機靈勁哪去了。
黃旭看到勢頭不對,兩人這種針鋒相對是很危險的,剛想出聲緩和一下氣氛,就聽到門口的士卒高聲叫道:“崔將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