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大朋,他懷裏抱著範敬軒給他的那個貴重的盒子,黑燈瞎火地來到一個胡同口,江大朋抬頭看著牆上的牌子——“十九道彎胡同”,他自言自語道:“沒錯,這就是範先生說的那條胡同。”恰在這時,一人騎車經過,江大朋急忙問路。
“麻煩您,八十四號在哪兒呀?”
騎車人手指前麵:“過了前麵那個彎兒……”話音還沒有落地,騎車離去。
江大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昏暗的胡同中走著,走了好遠總算轉過那道彎,他抱著盒子停在一個門前,湊近了看門牌號碼,忽然,院門開,一盆水從門裏倒出來,差點潑在江大朋身上,就在江大朋愣神的功夫,一個男子惱怒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大半夜的,在門口幹嗎,魂丟了?”
“我找八十四號。”江大朋怯生生地說。
“往前,過了彎就是。”
院門“咣當”關閉。
江大朋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不遠處是個公用廁所,一個男子身穿**從廁所跑出,差點撞上東張西望的江大朋。
“嗨!找魂兒呢!”男子惡狠狠地說。
“請問,八十四號怎麼走?”江大朋滿懷希望地問道。
“往前,過了彎兒……”男子還沒說完,急匆匆地跑開。
江大朋在他身後高聲喊道:“我已經走了好幾個彎兒啦。”
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這胡同有十九個彎兒呢……”
江大朋聽了大吃一驚。
就這樣,江大朋走過一道彎又是一道彎,狹窄彎曲的胡同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江大朋心裏默數著,這已經是他走過的第十九道彎,眼前的胡同變得更加狹窄,似乎已容不得一個人走過去,就在這狹窄的胡同的盡頭,昏暗的燈光照著一個院落的門口,江大朋正在打算走上前去叫門,院門忽然自己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出來,江大朋急忙上前問路。
“這是八十四號吧,我找一個叫常勝的先生。”江大朋急切地說。
“我就是。”眼前的男子坦然地回答道。
江大朋:“您就是?”麵露懷疑,“您今年能有五十歲嗎?”
“大半夜的,你找我就是問這個。你瞧我像五十的嗎?有病!”那個年輕男子氣哼哼地走回去,使勁地關門。
江大朋呆呆地望著大門自語:“可範先生說,那個人五十多歲了。”他低頭看看手中那個看上去很貴重的盒子,心裏麵躊躇起來,他有心把這個盒子交給剛才那個男人,但是一想到範敬軒把盒子交給他時鄭重其事的樣子,他的心裏不由得一陣猶豫。
此時,在範敬軒家,範敬軒剛剛在浴室內洗漱完畢,他一邊對著鏡子擦臉,一邊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你說,這小子會把盒子留給他嗎?”範敬軒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這時,他忽然想到什麼,急忙走到客廳,從茶幾上拿起手機,按下關機按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