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動彈半分,怕驚擾了她,她在人前永遠是大姐的模樣,一副誰也不服的模樣。可隻有我見過她脆弱的樣子,她在我懷裏哭成淚人,憔悴堪比病時的林黛玉。
依稀記得初中每逢開家長會,其他人都去校門口接長輩時,她一個人默默的在教室打掃衛生。同學們把家長送到教室門口,在外等待,而她卻在食堂獨自吃飯,因為她不想在午飯時看見同學們一家人有說有笑的,也不想被同學發現她的孤獨。
世界的天平並不會因為我們的可憐而傾向,它是殘酷的,可有時候卻能讓我們得到另外的憐憫。
我在某次開家長會時,發現她在操場上獨自散步,她漫無目的走,明明花開的嬌豔,她卻不為其停留一會兒......
我追上去拉住她說“沐秋,你現在有事嗎?”
“沒事,隨便走走。”
“那陪我打會兒籃球,我現在很無聊。”
“我不會打,別來煩我,小心我揍你。”
沐秋特意的舉起小手,氣衝衝的瞪著我。
“哈哈哈,走嘛走嘛,我教你怎麼打,很好玩的。”
說完我拉起她的手,那是我第一次主動牽起女孩的手,是獨屬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她很是抗拒,但我故作可憐,她心軟了,任憑我牽著她走向籃球場,隻是臉紅的跟我走。
她的肢體不協調,做不成標準的投籃姿勢,即使我在旁邊比劃,她還是學不會。
“你自己玩吧,我不喜歡打籃球。”
“別介啊,你要是不陪我玩,多沒意思。不就是姿勢不對嗎?來,我再教你一次。”
也許是當時情色初開,也許是膽子大,我直接上手教她。避免不了的是肢體接觸,可當時我隻想教會她,讓她以後不用那麼孤獨。她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都有共同的目標,用標準的姿勢投進一顆三分球。
她投了二十多顆球才進一顆,在她進球的時候,我衝上前擁抱她,祝賀她學有所成。之後又教她籃球規則,如何防人等,總之那天的她很開心。
快要中午時,我得去接我奶奶到食堂吃飯。沐秋知道後,揮手告別,孤零零的去食堂,身邊沒有人陪伴。
我當時腦子一抽,讓她陪我去接奶奶,我們一起吃飯。她聽到之後走的更快,我沒有猶豫,立馬追上去,再次拉住她的手。耍賴皮的讓她跟我走,不然我就一直拉著她。
她很生氣,舉起手握成拳打我,她打人很疼,但我沒有鬆手,直勾勾的盯著她。
說道“打吧,反正你不跟我走,我就不鬆開,到時候被同學看見了說閑話之類的,我可不在意,隨便你打。”
“鬆開!”
“我不!”
她應該是真的生氣了,直接踹我肚子一腳,我疼的倒在地上,但手沒有鬆開。沒錯,正如電視劇裏演的一樣,她也摔倒了,和我麵麵相對,差一點就親上了。
“王八蛋!”
她哭了,我慌了。扶起她讓她別哭,我扮鬼臉乞求她的原諒,她沒有理我,蹲在地上哭泣。說實話,我差點給她跪下了,一隻腿已經跪在地上,另外一隻還沒跪時,她突然不哭了。斷斷續續的問我為什麼要她陪我一起吃飯。
我說:我不想你一個人吃飯,太孤單了。
她說“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其他人不可以嗎?”
“一定要是你,其他人不願意跟我吃飯。”
我不想說明原因,因為她是一個要強的人,所以我撒謊了,命運的齒輪在那一刻開始輪轉。
“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
“那我用這黃金換你賞臉吃頓飯可以嗎?”
沐秋破涕而笑,掛著鼻涕的笑,看見她笑了,我也笑了。那天的陽光正好,照亮我們,留下的影子繪成一幅畫——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