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傍晚,寒風用它極為尖銳的觸角肆虐著整片大地。呼啦啦的吼聲如刀割一般令人生畏。舉目望去,除了依稀能聽到幾聲來自不遠處林子的鳥鳴之外,再無半點人類的蹤跡。厚厚的積雪足有半個身子那麼高,每走一步都變得極為艱難。很顯然,這不是個人類該來的地界。
不過,對於莫白等人來說,這地界卻是非來不可,因為他們是長城守衛軍。而作為一名長城守衛軍,巡防邊界則是他們每天的例行公事。
“大和,別磨蹭了,快點跟上!”
說話的正是莫白,約莫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看上去卻已是老態盡顯。他下巴長滿了濃密的胡須,應該是久不曾修剪,整張臉看上去蒼白無色。一層又一層打滿補丁的布料裹滿了全身,隻讓他露出一個腦袋來,讓原本就顯得肥胖的他看起來愈加的臃腫不堪。
莫白是他們這個小分隊的隊長。而他口中的這個大和則是目前隊伍中的一員,名叫蘇和。蘇和加入長城守衛軍並沒有多久,因為受到了隊長莫白平日裏的一些照顧便想著跟他一同出城巡防,也好讓自己增長些眼界。
“隊長,我就說別帶這小子,要不是他,咱這會兒早都回去了!”,與莫白一道並肩而行的隊員趙淮看到蘇和耽誤了他們的進度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莫白轉頭看了一眼趙淮,微微笑了笑,隨後停了下來,背過身去,望向後麵的隊員周文林
“文林,你在十八歲的年紀在做什麼?”
“十八歲?好吧,我好像對這麼久遠的事情記憶不佳,不過我記得當時我爹還有我娘以及我的兩個哥哥幫我辦了一場盛大的成人禮”,說完,周文林顯然是覺得那場成人禮太過難忘而不自覺地洋溢出了笑容。
“成人禮...”,莫白欲言又止,便將目光放到了更後麵一點的隊員吳庸的身上。
“吳庸,你在十八歲的時候又在做什麼呢?”
“我?”,吳庸好像有點發懵,停下腳步,開始思索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已經個個都當自己是名守衛軍了,都覺得自己已經戰無不勝,以至於對於稍微表現沒那麼出色的其他人就極盡鄙視”,莫白說到這,轉頭看著身邊的隊員趙淮,“但是你們可能忘記了自己當初剛加入守衛軍時的窘況,雖然我記不太清那些太過久遠的事情,但我可是清楚地記得趙淮你在進來不到幾天的功夫就哭著鬧著要回家”
“我?我那隻是被氣的...”,趙淮聽到隊長揭露自己的糗事一下子麵紅耳赤起來。
“好吧!”,莫白打斷了趙淮的發言,接著走到了後邊蘇和的跟前,用手托起他的背來:“不管你們有沒有將大和看做自己的隊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所有人都不及他這般勇敢”
“汪汪汪...”
“怎麼回事?”,就在莫白等人討論不休的時候,不遠處站崗的獵狗傳來了幾聲急促的犬吠。
隊員趙淮率先跑上前去,檢查了獵狗的周邊,發現並無異樣,便又走了回來。
“有動靜嗎?”莫白問了問走回的趙淮。
“隊長,咱都已經凍得快要成冰雕了,哪還有什麼動靜呐,要我看,今兒也差不多了,這蜈蚣嶺咱都已經看了不下八百回了”
莫白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不遠處正巴巴望著自己的獵狗,好像是在等他下命令似的。
“是啊隊長,這天兒也不早了,要不咱先回去吧,要真有什麼,明天再過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