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有些不好意思:“娘娘能明白就好。不過至於王上身上其他的傷,我就不知道了...”
蘇卿認識尉遲廷應是比雲承還早些,就連她也不知道嗎?
這時,宮人煎好了藥,送了過來。
薑姝晚一點一點地為尉遲廷喂下。
蘇卿看著這幅畫麵,不禁露出了笑容:“王上能夠認識娘娘,真是一樁幸事。”
薑姝晚緩緩抬眸,不解地詢問道:“蘇卿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能讓王上完全放下戒備的估計也隻有娘娘了。先前王上為老漠王擋下野物的攻擊,也是昏迷了好久,那時無論是宮人還是我與清歌,哪怕是阿福為他喂藥,都喂不進。可把我們著急死了。”
“不過好在王上身體好,自己醒了過來,我們才能放心地看他將藥物喝下。”
蘇卿歎了一口氣:“要知道,對身邊人都充滿戒備的話,可是很累的。至少於我而言是這樣的。”
薑姝晚突然有些好奇:“所以蘇卿姑娘願意留在王上身邊,是因為輕鬆?”
蘇卿的臉上露出了笑意:“當然了,我知道清歌、王上還有娘娘您都對我沒有惡意,我自然能全然相信你們,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了。若是留在宮外,有那些無端找事情的患者,我光是想想就一個頭三個大。”
“真好啊...”薑姝晚看著滿臉笑意的蘇卿,心情也不自覺地好了起來。
蘇卿繼續道:“雖然不知道進宮之初,王上和娘娘都發生了什麼,但我能夠看出娘娘對王上的戒備。”
薑姝晚一愣:“這樣明顯嗎?”
“其實一開始是不知道的,以為娘娘就是那樣的性子,這不相處的久了,才知道娘娘的另一番模樣。其實娘娘願意在這宮中,在王上麵前展現出真實的自己,不也是因為娘娘信任了我們,信任了王上。”蘇卿握住薑姝晚的手,眸光中閃爍著喜悅。
蘇卿的話似是一下擊中了薑姝晚的心,好像確實如此,自她收到了江國皇帝頒下的和親詔書,做了多少違心的舉動,說了多少違心的話,又隱藏了多少真實的自己。
***
蘇卿走後,薑姝晚用帕子擦去了尉遲廷額頭上的汗珠。
他皺著眉頭,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薑姝晚的雙手慢慢捂住尉遲廷的手,他的手依舊冰冷的可怕。
“王上,妾在呢。今日的事情,妾已經讓阿福統統推掉了,王上隻要在妾這裏安心休息就好。”
尉遲廷皺著的眉頭終於舒緩下來,手上也漸漸有了溫度。
薑姝晚起身時,突然看見地上有一方白色的手帕。
她蹲下撿起,那正是她為他繡的,他居然一直帶在身上嗎?
她垂眸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尉遲廷,心中又泛起陣陣漣漪。
怎麼他的睡顏也如此好看,哪怕沒有那些奢華的飾品修飾,卻還是感覺他的身上散發著光亮。
如今這副樣子,倒像個落入凡間的神仙。
她俯下身子,柔軟的唇瓣在尉遲廷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薑姝晚雙手捂上自己紅得發燙的臉頰,使勁揉了揉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這是在幹什麼呢?眼前這個可是有病在身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
真是要瘋掉了,她自認為是個冷靜的人,怎麼能被男色輕易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