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仔細收拾好房間,就讓王平安進去了,李亦也走出房間輕輕關上了門。劉宇正躺在沙發上,右手放在頭上麵,左手落在地上,還張著嘴巴,看上去十分慵懶。
李亦無奈地歎了口氣,隨手拿起一個凳子坐著,正對著劉宇,手上玩著手機。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夜晚。
晚上九點鍾,陳嘉峰和陳嘉瑞回來了,他們手裏拿著沒有裝東西的麻袋,陳嘉峰拿一個,陳嘉瑞拿兩個。李亦見他倆回來,回頭一看,說:“你倆回來啦。你倆看看這家夥。”
兩兄弟看著劉宇,不知道說些什麼,便默默到裏麵臥室把麻袋收了起來。李亦見他們沒有回答,又在臥室裏不出來,也不覺得怎麼樣,起身拍了拍劉宇的臉,“起床,你都睡了很久了。”
劉宇迷迷糊糊睜眼,看著李亦,又坐起來看看門口鞋架上的一個電子鍾,九點十七分,自己睡了八個小時!
劉宇感到很疑惑,自己怎麼睡了這麼久,明明自己並沒有很累,但卻睡了這麼久,自己為什麼會在中午覺得困呢?這很奇怪,難道是進入雨域導致的嗎?這很有可能,自從攤上這事之後就不太平。
“去外麵走走嗎?”
李亦問,劉宇說:“可以呀,那再叫上他們兩個吧。”
還沒等李亦去問那兩兄弟,他們兩個就出來了,劉宇見後,便站起來去穿鞋。
就這麼的,四個人一同走出屋子,去往夜晚的城市。
他們也往李亦去公園的那條路走,剛出小巷,抬頭看,亮堂堂的黃色燈光點燃了夜空,筆直的路燈射出都市中一縷微不足道的光亮。
路燈上是兩個燈,杆上延伸出兩條彎曲的杆,像垂下來的枝條,那端部射出光來的,便是它的果實。
向右轉,又見那樹,它正賣弄染著光的碧綠的美麗裙擺,輕舞在燈光之中。無數的葉片被燈光潑灑上顏料,它們舞的舞,笑的笑,好似一場舞會。
往前走,低頭看,整齊劃一的地磚正排列著隊伍,紅的,藍的,橫的,豎的,橫豎交錯。再仔細順著那縫隙看下去,有凸著圓點的黃色磚,不知道這樣的道能不能用得上,需要它的人,可能並不知道有這東西。
如果順著中間這黃色路看過去,竟有一輛電動車隨意側放在人行道邊,恰好與這條道碰了個頭。有些人的行為使得盲人在生活中變得少見,但正是盲人少見了,就更覺得這樣並無什麼所謂。
四人並排而走,這道路也不剩什麼地方了,腳底下的盲道,倒成了道上用來按摩的道。但四人也不過無心之舉,畢竟盲人生活中確實少見,況且,應該不會有人歧視殘疾人,對吧?
然後,又看,路邊一簇一簇低矮的小草躺在高大的樹底下,悠閑又自在,微微擺弄著微微發亮的綠色身軀。
再次抬頭看,聽得見車輛呼嘯而過帶來的風聲,還有遠處燒烤店傳來的模糊熱鬧的人聲。細細一聞,那香味已經飄過來了,還有酒味,沒準這兒之前正有兩個人拖著一個醉醺醺的人走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