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看見攝政王把他抱了起來,也不顧手下的勸說,讓自己渾身沾滿了他的血。
但他本就著一身黑,看不出來。
但血一直往衣裙上滴下來。
宣廿七屍體上的血其實都要幹了,被他一抱,傷口殘留的血全都染上了攝政王的衣服上。
宣廿七沒想到攝政王對自己這麼好,沒有嫌棄自己的屍體,親自抱回了王府。
而且宣廿七看到他為自己哭了,雖然眼淚沒有流下來。
宣廿七看著攝政王親自給他清洗屍體,幫他穿上得體的衣服,送他入了殮。
而且全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宣廿七看不出他是悲是哀。
宣廿七還看著他把自己葬在了一個開了滿山鮮花的山上。
上麵還有很多蝴蝶在飛,宣廿七表示他很喜歡這裏。
但是他的魂魄直到屍體下葬了也沒有消失。
但宣廿七也不知道該飄去哪裏好,隻好一直跟著攝政王。
攝政王從把他屍體帶回來到給他下完葬,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直到宣廿七看到他晚上入睡前寫了一封遺書。
宣廿七看到遺書上的兩行字,震驚了。
——望本王死後,讓本王與宣神醫同葬一處,此生無憾,攝政王絕筆。
宣廿七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寫遺書,還交代要和他同葬一處。
但是到了晚上他終於明白,攝政王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當晚,攝政王在床上發作了哮喘,很嚴重的那種。
宣廿七看著他大汗淋漓,呼吸由急促到後麵呼吸微弱。
他的魂魄急得上躥下跳,但是房裏的所有侍衛和下人,好像都被攝政王給支走了。
宣廿七眼睜睜的看著他咽了氣卻無能為力。
但宣廿七沒有等到攝政王的魂魄離體和自己相遇。
攝政王的死訊是翌日一早服侍他起床的下人發現的。
還有在床頭邊的遺書。
宣廿七看著皇上私自做主給他和自己葬在了一處,並在皇陵給他做了衣冠塚。
宣廿七知道,攝政王的這位侄子,是愛戴他的。
宣廿七看著攝政王同自己葬在了一個山頭上,就在自己的旁邊不遠處。
他感覺自己的魂魄漸漸消散,然後失去了意識。
宣廿七從床上醒來時,覺得頭昏腦漲。
他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但夢太長了,他記得不太清楚。
但不知道為什麼,心口很難受。
他記起睡著之前好像看到了牆上的畫,宣廿七把視線投到畫上,忽然發現畫上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
那不就是哥哥的身影嘛!
簡翌川看了眼時間,小孩睡了一個下午了,怕他睡太久晚上睡不著,想進來把他鬧醒。
但一進來發現人已經醒了,正在發呆看牆上的畫呢。
宣廿七看見他進來,剛好指著牆上的畫問他,“哥哥,畫裏的背影是你嗎?”
簡翌川順著他的手指看向畫,搖搖頭,“不是我,但是因為覺得像自己,所以當時把他拍了回來。”
“哦,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他覺得上麵的身影像他。
宣廿七捏了捏太陽穴,看到簡翌川後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裏沒那麼難受了。
簡翌川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把他攬到懷裏,幫他揉太陽穴,關心的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宣廿七倚著他的胸膛搖搖頭,“沒有不舒服,應該是睡太久了,血液循環不過來。”
宣廿七把自己的耳朵貼到他胸口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一點也不難受了。
簡翌川揉著他的發安撫他。
宣廿七忽然小聲無厘頭的道:“哥哥,你說我們前世是不是認識呀?”
簡翌川看了一眼牆上的畫,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淡淡吐出三個字:“也許吧。”
宣廿七聞言在他懷裏笑了起來,“哥哥你說,你上輩子會不會是一個病殃殃的王爺?”
簡翌川聞言挑眉笑,“王爺?原來寶寶喜歡這種?”
宣廿七心一顫,笑不起來了,糟糕!被哥哥當成自己想玩角色扮演了。
果然,沒等宣廿七溜走,簡翌川單手握住了他的雙手按在他頭頂上,把他放倒在床上。
俯身在他耳邊吐出一句讓人渾身酥麻的話:“宣神醫,我最近內熱躁動難耐,應該開些什麼藥服用才好?”
宣廿七看著他落下的唇,認命般的回應了上去。
簡翌川不想在休息室裏麵欺負他,一吻畢,喘著氣在他耳邊低喃:“宣神醫果然是神丹妙藥,藥到病除了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