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陸淩霜頭上被澆了一瓢水,冰冷刺骨的感覺令她瞬間清醒。
剛醒來的她卻覺得渾身無力,尤其是雙手指間傳來陣陣疼痛,鑽心疼的那種。眼睛分明想睜開,但拚盡全力,卻隻能勉強看清雙手指尖在淌著血,左右兩邊各一衙役,其中一個手裏拿著一個竹片製成的刑具。
“堂下淩霜,你倒底招是不招?”陸淩霜聽到一個男人威嚴的嗬斥聲。
又聽到有人在旁邊嘰嘰喳喳的的議論。
“唉,這孩子也太膽大了,怎麼就敢自己跑了。”
“可不是嗎!她可是被謝家好吃好喝的養了大了的童養媳。”
“這還真是沒有良心呢,謝家待她也不薄呀。”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倒相信她說的是真的,看她忙前忙後的伺候謝夫人,不像是會私逃的人。”
陸淩霜聽著這些言語,腦袋裏麵出現一些畫麵,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像閃電一樣劃過。頓時讓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大人,民女沒有逃跑,真的是姚家嬸子說,江陽縣城來了位名醫,可以醫我娘的病,我這才去的。”
“你還在胡亂攀咬,我沒去過江陽縣,怎會知道什麼名醫不名醫的?”說話的是正是姚嬸子。
陸淩霜心道:你當然不會承認,你可是拿了好處的。
原主的記憶被陸淩霜讀取後,便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可憐原主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人心的險惡自是不會清楚的。
這姚嬸子被謝家二嬸收顧秋蓮買,利用她救治婆婆心切,將她騙出江零縣,剛出縣境,便被顧秋蓮帶人捉了回來。然後給她扣上了一個私逃的罪名,送到了縣衙。
“大膽淩霜,你再三說是去請名醫,卻又毫無證據,分明是在狡辯,來人,再行刑。”縣令高大人拍了一聲驚堂木。
陸淩霜可沒見過這陣勢,被嚇的一哆嗦。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有證據”陸淩霜忙道。若是再受一次這刑,自己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看來,目前這種情況,她隻能賭一把了。
“有證據,還不速速呈上?”縣令朗聲道。
“民女身上沒有證據,證據就在姚嬸子身上。”陸淩霜吸了口氣,眼晴盯向姚嬸子。
“姚嬸子家的情況,想必街坊四鄰的都知道,姚叔好賭成性,家裏已經快揭不開鍋了,但是姚嬸子現在身上可揣著她根本不可能會有的銀子,不信大人可以命人去搜。”
“你胡說,胡說,我哪兒來的銀子,大人,您可別聽這小蹄子瞎掰。”姚嬸子指著陸淩霜。
“是啊,你哪兒來的銀子,自然是你告訴了我名醫的消息,然後問我要的感謝費。”陸淩霜賭的是謝家二嬸收買她的銀子,她肯定揣在身上,因為她家裏每一個角落都逃不過她那賭鬼丈夫的翻找,加上此刻姚嬸子的反應,她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大人,請您派人搜一搜姚嬸子,就能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了。”陸淩霜向縣令瞌頭請求。
縣令示意衙役去搜身,很快,便從姚嬸子的身上搜出來了一塊銀子,大概有二兩的樣子。
“大膽姚氏,還不從實招來!”
縣令一聲驚堂木,姚嬸子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畢竟是做賊心虛。
“大人,我……我想起來了,這銀子,是早上我找別人借來的。”
“你剛剛還在否認你身上有銀子,一個平常連兩文錢都沒有的人,怎麼會忘記會有二兩銀子在手?況且,以你家的情況,誰會借銀子給你?”陸淩霜一連幾問,問的姚嬸子一時語塞,隻是慌忙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