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裏本就不乏了解扣子他爹是個什麼尿性的人,如今聽說飯錢免了,立刻紛紛答應。
“放心,我們都是證人。”
“到時候在縣衙上一定好好說道說道。”
“你,你們,你們這些人胡言亂語!”扣子他爹有些急了,“老子管教兒子,替兒子要工錢,你們這些人不講理?”
“按照大盛律令,若是生而不養,還要打罵發賣,用子孫所獲之財嫖賭者,可發配邊疆服役三年。”門外走進來一個風度翩翩、穿著非常精致的年輕公子說道。
白一聞聲看去,這年輕公子似有些麵熟,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卻見那年輕公子對白一一笑,又轉頭對扣子他爹道:“在下不才,也算讀過些律令。”
那頭扣子他爹明顯神色有些慌張,他雖然大字不識,沒有聽過那什麼律令,但是看那公子說的頭頭是道,心裏也有些慌。
但嘴上還是狡辯道,“他掙錢養老子是天經地義。而且天底下多少父母打孩子,怎麼沒聽說有誰被抓起來的?”
白一冷笑道:“那不如咱們就去縣令麵前說說。”
“不巧,我跟縣令還有幾分交情。一定讓他秉公執法。”門口一個熟悉的老頭兒也施施然道,手裏還拿著幾串燒烤,“既然你覺得扣子屁大點人養活你個成年人天經地義,那就讓縣令給你做主,還你公平正義。”
老頭兒的冷嘲熱諷把扣子他爹聽得跳腳,但是死活沒開口說真要去縣令。
最後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留下一句“你等著!”灰溜溜的走了。
白一鬆了口氣,向年輕公子和房東老爺子道謝。
房東老爺子揮揮手,一手背後,一手舉著串又去附近樹下看人下棋去了。
年輕公子微微一笑道:“掌櫃的,又見麵了。沒想到,這家名聲大盛的店也是你開的。”
白一麵露歉意,“對不住,不知郎君是……?”
“嗨,”年輕公子看了下自己的一身打扮,“掌櫃不記得我也正常。我幾個月廟會上在掌櫃的涼皮攤上吃過涼皮。”
“我是那個來自江南的商人。”
“哦!”白一終於想起來了,當時這人穿的沒這麼精致,而且,臉也沒現在黑,“原來是郎君啊,郎君這是要回江南了?”
“是也。”年輕公子文縐縐道,“路過此處,聽說有美味,便打聽了過來。”
“郎君過譽了。”白一笑笑,“快坐下,隨便點。今日郎君可以放開吃。”說罷親自去端了一碗涼皮一碗涼粉來,“烤串還得等等,我已經讓桃花姐在烤了。郎君先嚐嚐這些,我還有事,就先失禮了。”
“理解。”年輕公子點頭,“我還要在這裏多修整段日子,下次再和掌櫃的慢聊。”
“一定一定。”
“對了,不知掌櫃姓名?在下商雲旗。‘駕龍輈兮乘雷,載雲旗兮委蛇’的雲旗。”
“白一,一二三的一。”
匆匆介紹了姓名,白一再次謝過眾人,又強調了今日免費就餐的事,便把店裏暫時交給了王桃花等人。
她得回去看看扣子和其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