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遍計劃，白一回到幾乎被塞滿的“廚房”。
原本亂糟糟的房間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隻到白一腰高的江聿拿著掃帚問她：“那些豆渣……”頓了頓，他又道，“我想買一隻豬崽。”
“嗯？”白一意外。
“買豬崽的錢我就差一點點。”江聿小臉上都是認真，“我一個人就能照顧得來。”
白一傻眼，想著她以前給的零花錢也沒多少吧？怎麼就隻差一點點了？呃，不過也可能是他爹以前留給他的吧。算了，不重要。
江聿以為白一不想答應，繼續努力加籌碼：“一頭大豬可以賣五千文。而且，我也可以上山打豬草，草不要錢。”
“別急別急，”白一趕緊道，“我沒說不答應，但是咱們住在莫娘子家院子裏，養豬這種氣味大的動物，也得人家同意不是。而且，就這麼大院子，豬圈建哪兒呢？”
江聿皺眉：“那……我回村裏，去山上養豬吧。”
白一大驚：“那怎麼行！”
江聿：？
沒出聲，白一就知道他再問為什麼不行，於是苦口婆心道：“山上不僅吃喝不方便，而且很危險，萬一有個豺狼虎豹或者壞人，你一個小孩子連個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到時候豬沒養大，人先出問題了。”
“我之前在山上住了很久都沒事……”江聿低聲辯解，“而且你教我的功夫我都練熟了。”
白一失語，一把掐著小孩的咯吱窩，把人提到了炕上坐下，搶過掃帚道：“你這小貓一樣的體重，狼都不用多大力就能把你叼走了。”
江聿鼓著腮幫子暗自不爽，雖然一開始他因為不熟練，在山上很少抓到獵物，隻能饑一頓飽一頓。但是和白一下山後，他一直有好好鍛煉，長高了不少呢。
而且，他覺得已經可以靠自己養活自己了。雖然白一老讓他在家裏玩，可是江聿根本坐不住。來縣裏沒多久，就找到了一份“活計”——幫縣裏的有錢人跑腿。
買個東西，傳個話等等不一而足，甚至他沒多久就有了個五六人跑腿小團體。成員都是些半大的孩子，有的是家裏窮，有的幹脆是沒爹沒媽的。
跑腿一次隻能賺幾文錢，所以江聿算起來並未攢下太多，因此他也沒告訴白一。說起來，最近跑腿的熱門生意還是幫別人帶白一做的涼皮呢。為了不被發現，江聿都沒親自去，而是接到活就分給小夥伴，自己隻收取一文錢做酬勞。
現在養豬的計劃被否決，江聿不得不重新想辦法。聽說和他一起跑腿的流浪小孩住在城西的一處破敗院子裏，那裏說不定能偷偷養？
明天去看看。
江聿心裏盤算著，跳下炕拿來簸箕裝白一掃成一堆的豆渣。
白一看著乖巧懂事的小孩，摸了一把他的腦袋道：“等以後買了大院子，你想養啥養啥，行不行？”
“嗯。”江聿低頭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晚上，白一用那口鐵鍋做了兩道新菜，韭菜炒雞蛋和炸蘿卜丸子，搭配同樣用鐵鍋烙的餅。因為油放得多，餅又香又脆。觀察了下，江聿的吃飯速度展示出了他對炒菜的認可。這娃雖然從不浪費食物，但是遇到白一自由發揮翻車的飯菜，也會通過行為動作悄悄透露出來點。
白一收回視線，吃著餅就著清淡的炒菜，不知道哪兒被戳中了，忽然傷感起來。
以前沒覺得自己口腹之欲有多重，但是穿越過來，一年四季沒什麼水果吃也就罷了，連蔬菜種類都少的可憐。最重要的是，沒有辣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