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契書證明,又有白一主動讓出了兩成利。發豆芽的事情徹底交給了林嬸一家,白一隻需要提供豆子,偶爾來看一眼,拿自己的那份錢就行。去縣城送豆芽的事情都由林文林武兩兄弟包了。

據硬是借送冬衣上山的林錦繡說,裏正把替白一照看豆芽的事情交給了他的大兒媳,林文的妻子。因此還惹得二兒子一家不太高興。

其實林錦繡沒說的是,她二哥家還為白一隻提供豆子什麼活都不幹就拿錢不滿過呢。硬是被裏正和林嬸給罵消停的。

這種情況白一不是沒想到,但是她提供了一個長久的賺錢法子,自己還挑明隻賺一個冬天的錢。裏正家裏人要還不滿,那就別怪她把發豆芽的辦法傳得滿天是了。

雖然發豆芽真的太簡單了,想保密也保不了多久。

閑話不多說,林錦繡來串過門沒多久,便是新年了。

在現代時,社畜白一對新年並不太在意,通常是囤夠七八天的食物,然後窩在出租屋裏吃吃喝喝看劇看漫畫看小說混過去。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白一穿越後也就隨便糊弄了。但是看到每天跑前跑後,跟著自己忙碌的小孩,她不知從哪兒生出了份責任感。

依著原身記憶裏的新年習俗,除夕一早,吃過早飯,白一帶著江聿開始準備了。

今天出太陽了,陽光照在人身上有了一絲絲暖意。

木門打開,獸皮門簾掀起一半,二人坐在門口的光亮裏,中間擺著一個放滿東西的竹筐。白一把早就買好的,兩塊尚未寫字的桃符從筐裏翻出來,給了江聿一塊,“我們倆一人刻一個。”她在門口的地上寫下四個字,“神荼、鬱壘,兩個門神,能趨吉避凶。”

江聿在地上模仿著寫了一遍,拿出小匕首在桃木符上淺淺刻畫出字跡。

白一探頭看了一眼,“你寫的神荼哇,那我就刻鬱壘啦~等下匕首借我用一下哦。我先剪幾張窗花。”說著從筐子裏拿出剪刀和一張染色不是很均勻的紅紙。

複雜的圖案是不用想了,白一隻是簡單折疊幾下,然後憑著感覺剪出小三角、半顆桃心、長方體等等各種形狀。最後攤開來看,沒忍住嘎嘎笑了兩聲。

有一說一,這玩意兒和廣羅大眾認知的窗花沒有一毛錢關係。

白一笑著把“窗花”給江聿看,“怎麼樣?好看嗎?哈哈哈”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誠實的江聿點點頭,“很不一樣。”

“哈哈哈,我給你留了一半紙,等會兒你也剪一個!”白一大方的下巴努努竹筐。站起身拿著窗花四下比劃,“貼哪裏呢?”

轉悠一圈,挑好地方,白一去熬漿糊。因為下手沒數,不小心熬了一碗出來。

“怎麼辦?”白一傻眼。

“吃掉。”江聿頭也沒抬,專心刻桃符,他已經刻到第二個字了。

“吃?”白一盯著漿糊三秒,筷子挑起一點放進嘴裏,“唔……沒味道,不好吃。算了,大不了晚上烙餅的時候放麵裏一起揉。”她很快想開,“總歸都是小麥粉,吃不死!”

窗花被貼在了進門左手的牆上,右邊留給江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