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新柴,陶罐裏的雪開始融化,小孩拿出一把卷刃的小匕首開始給野兔剝皮,可以看出小孩很努力,但還是剝的很艱難,也看得白一很著急。奈何身為菜雞,白一想動手幫忙都不知從何幫起。
“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白一沒話找話。她之前大概看了下屋子裏外,發現木屋以及木籬笆都損毀的有些嚴重,而且周圍似乎沒看到有防野物的陷阱。這有些不太合理,大冬天還住在危險的山林裏,不做充分準備根本不可能,更不可能連屋子和籬笆都不修補一下。
小孩抬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我爹出去打獵了。”繼續處理野兔。
“這樣啊。是你救我回來的吧?我叫白一,你叫什麼名字?”白一一邊詢問,一邊小心觀察小孩的一舉一動
小孩沒說話。
白一等了半天,沉默到她開始反思自己是問到什麼禁忌了嗎,才聽到小孩輕聲說道:“江yu。”
“我爹說到時候會找個先生教我怎麼寫。”不知道為什麼,小孩又補充了一句。
“呃,”白一尬住,沒問yu是哪個yu,“你父親什麼時候回來?”
小孩頓了頓,“明天。”
觀察到這裏,白一大概心裏有底,又問道:“我住在附近的林家村,出來找吃的不小心迷路了。你知道怎麼去林家村嗎?”占了原身的殼子,她好歹得做點啥教訓一下趙家那一家子,尤其是趙老二。而且,她也得活下去。
小孩嗯了一聲表示知道,手底下終於剝好皮開始分割兔肉,接著放進陶罐裏煮。
本以為終於要體驗到古代正宗烤肉的白一莫名有點失望。
“附近山上有野狼或者熊一類的動物嗎?這隻兔子是你出去獵回來的吧?你好厲害!”
……
白一絮絮叨叨,試探了半天,直到被一句,“吃。”打斷。
餓過勁兒,反而沒什麼食欲了。但是再不吃遲早得餓死,也就顧不得當下吃肉是不是健康,接過小孩給的兩根筷子,就著陶罐開始吃。
兔子估計是老了,肉很柴,也沒有什麼味道,不過白一很知足,吃了幾塊就停下了。
她好歹是個成年人,不能白吃一個小孩子的食物,而且她現在也不適合吃太多。
吃飯的間隙,外麵的雪又開始下了,所幸沒有刮風,小木屋勉強還能留點熱氣。
待吃完,兩人圍著火堆不言不語。白一盯著跳躍的火苗,頭一點一點,昏昏欲睡。小孩拿著他的小刀把一小堆拇指粗半臂長的木棍像削鉛筆一樣削尖一頭。
不知什麼時候,白一被一聲狼嚎猛然驚醒過來,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隻有火塘裏微弱的小火苗照亮方寸木屋。
另一小堆稻草上休息的小孩不知是沒睡還是也醒了,“狼在很遠的另一座山裏,幾乎不來這裏。”
聞言,白一摸摸小心髒,側耳再聽,發現狼嚎聲確實很遠。想想也是,大多動物是會忌憚人類的,不到特殊時候,也不會闖入人類聚居地。
不過,這裏還是太偏了。一個小孩住在這種地方,很容易出事。
思索兩秒,白一開口道:“你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吧?你的父親打獵出意外了麼?你的母親呢?”話音剛落,她就看到對麵的小孩站了起來,手中的小匕首也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