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金是下午時分巡邏,所以這個時候和家人在一起休息。
看著家裏的孩子凍的瑟瑟發抖,鞋子全都濕透,褲子也濕了半截,這樣下去肯定要得風寒。
所以楊大金就用家裏的砍刀在附近的枯樹上砍了些枯枝回來,費了半天功夫才燒著了一個小小的火堆。
楊大金把家裏的鍋拿出來,用樹枝搭了個支架把鍋吊在上麵,挖了一鍋的雪在鍋裏燒。
宋弘盛和宋子軒來的時候,正好見到楊大金家在分熱水喝。
宋弘盛向楊大金說明來意:“大金兄弟,陸大夫那邊收了個病號,是個小女娃,受了嚴重的外傷,急需熱水,你看你能不能......”
宋弘盛說著看向還在冒著熱氣的鍋。
楊大金為人本就豪爽,聞言直接道:“嗐,這多大點事,我這就給你們盛一碗熱水去。”
說完就蹲下身子盛了一碗熱水遞給宋弘盛。
宋弘盛還要道謝,被楊大金打斷:“快拿去吧!救人要緊,一會兒把碗給我還回來就行。”
宋弘盛笑著端著碗就走了。
宋子軒則是對著楊大金鞠了一躬,嚇的楊大金趕緊把宋子軒拽起來。
“你這孩子,咱們村裏人沒有這麼多講究,以後可不許行這麼大禮了。”
宋子軒小臉認真道:“古語雲,受人恩惠,沒齒難忘,即使是一粒米,也當念及對方的恩情,子軒在此再次謝過大金叔。”
宋子軒原本不認識楊大金,但是剛才聽宋弘盛稱呼對方為大金兄弟,想來這就是對方的名諱了。
楊大金擺擺手道:“不用客氣,你快回你娘身邊去吧,啊?”
宋子軒這才一步一步穩穩的朝著陸瑤身邊去。
宋子軒走後,楊大金和媳婦道:“這陸大夫的孩子就是不一樣,給人道謝都文縐縐的,看來以後我們要和陸大夫一家多親近些,你看這才多久,她就把孩子們教的這麼好。”
楊大金媳婦默默點頭。
宋弘盛打來熱水,陸瑤用白布給姚蘭的傷口清洗幹淨,又塗抹了一些三七,這才開始包紮。
方蘭在一旁看著陸瑤嫻熟的包紮手法,心裏欽佩至極,她也見過其他大夫包紮傷口的,沒有一個能像陸瑤這樣利索的。
陸瑤還在最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就像是頭上戴了一朵白色的蝴蝶結頭花。
包紮外傷還隻是第一步,陸瑤又把手放在姚容的脈搏上,她覺得這女娃肯定還有其他疾病纏身,不然就流了這一點血,氣色肯定不會這麼差。
方蘭以為陸瑤已經診治完了,準備從包袱裏拿出謝禮,可是見陸瑤又開始搭脈。
方蘭站在一旁也不敢多問,不過從陸瑤平靜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異樣。
方蘭的心中沒底,難道這孩子還有其他隱疾?
一盞茶結束,陸瑤鬆開姚容的脈搏,站起身神色平靜的對方蘭道:“孩子是不是有不足之症?”
方蘭吃驚道:“對對,陸大夫真是神醫啊!我生我三兒的時候傷了身子,大夫都說我不可能再有孕,沒有想到後來又懷上了,從懷上這一胎開始,我身子就不舒服,一直都在保胎,後來生下容兒後,孩子就三天兩頭的病,能養到這麼大實屬不易,不誇張的說,孩子從開始喝奶就開始喝藥。”
方蘭說著眼眶濕潤,大夫開始就跟他們說這孩子即使勉強養大,也活不過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