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她是一個人,不是誰家的傀儡。
她並不想做刺蝟,她也想做乖孩子,從小都是這樣的想法。
可是,他們沒有給過她機會。
唇角掛著一抹笑,她覺得生活真特麼扯淡!現在仔細想想,一切的故事都是巧合惹的禍。如果六年前冷梟沒有到R縣征兵,如果她沒有那麼巧的在蓉新賓館遇到他。或許,她現在還生活在錦城,也許還像根兒雜草般賺著糊口的生活費。
但,好處是不用再遭遇一次‘驅趕’。
沒錯兒,她走在軍區大院守衛森嚴的路上,覺得自己再一次被驅逐出‘家’了。
如果冷宅那個地方可以稱為家,曾經被她稱之為家的話,那麼她現在再次沒有家了。再一次,命運之輪不由她掌控和決定的轉動了,不經意之間,她又失去了。
一路仰著頭望天,她不知道該大哭還是該大笑。
失去和又失去,這兩者之間,其實意義真是不同的。一個是陳舊的傷口,一個是將傷口再次剝離。
然而……
不管怎麼樣,說話就得算數,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會踏入那個家了。她的未來不管會變成什麼顏色,都與冷家無關。
可是,冷梟呢?
一雙美眸半眯著,她歎了一口氣。
她可以與冷家無關,但,能與冷梟無關麼?
京都的交通很詭異,常常處於間隙性抽風狀態。
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寶柒又一次坐在了季曉蘭的麵前。
下午打架的事兒發生之後,格桑心若就被勒令回部隊寫檢查了。而她的這位老同學則按照她提供的地址,去了四合院兒看小雨點兒,然後才又直接回了落腳的酒店。
寶柒現在就坐在她酒店的房間裏。
她到的時候,季曉蘭姑娘剛剛出浴,說是在浴室裏泡了大約兩個小時,準備泡掉那些黴運。
接下來,謹於要讓寶柒同學盡地主之宜請她吃飯,季曉蘭同學特別莊重的坐在大床對麵的化妝鏡前描著自己的臉譜兒。
時代不同了,姑娘們和化妝品之間的淵源越來越深。
等!等!等!
寶柒的眉頭,皺了又皺。
偏過頭去,她不時睨著季曉蘭同學麵前大大化妝包裏的各種瓶瓶罐罐,一時間頭皮發麻,頭暈腦脹。要說寶柒這個人兒吧,平素裏除了基本的肌膚保養,幾乎就沒有化過妝。為數不多的幾次化妝,都是為了做寶鑲玉女士的宴會陪襯不得不為之。
所以,直到現在,活了二十幾年的她不得不羞愧的承認,她永遠搞不清楚那些化妝品亂七八糟的名字,以及將它們應用到臉上塗抹的先後順序和時間規則。
老實說,她覺得自己真不怎麼女人。
直到季曉蘭滿意的在鏡子前抿著紅唇抿了一個嫵媚的POSS,她的受罪時間終於結束了。
化妝盡管花去了一個小時,她頓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