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那時候年齡太小了,並不懂得真正的情愛以及世俗對情感的壓力到底有多大。自個兒想當然的覺得,喜歡你了,跟你在一塊兒就好了。直到那次打擊之後,我才真正知道,人生其實還有許多的無奈,並不是按我們的想法發展,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幸就落到了頭上。”
說到這兒,她腰間的大掌一緊,男人目光淬火的鉗著她。拉扯得又急切又霸道,她掙脫不開,隻有繼續咕嚷著就事論事。
“你想想啊,我跟你之間,不管怎麼樣,都是可能得到別人的認可和祝福,何況還不孕……既然如此,又何必死死糾纏彼此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多好……其實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
男人黑眸一眯:“不在意?”
“不在意。”淡淡一笑,吸了吸鼻子抽泣,寶柒這會兒腦子有點兒亂。
“說得好。”
男人冷冷說著,低下頭就噙住了她的唇,像是為了急於求證她其實是在意他的,或者為了向她證明彼此絕對不可能各不相幹,男婚女嫁,他向她霸道地索著吻,舌尖狠狠撬開她的牙關,將她滑膩的小舌納入口中就狂烈的吮吸,動作急切得像是恨不得把她吃進自個兒的肚子。
“喔喔……喔……”
寶柒舌頭被逮住,口沫交接中,鼻翼裏呼吸載發不暢,身子扭動著,小手使勁兒抗拒著,拚著吃奶的勁兒推動著他的肩膀。
泰山般的壓力,哪兒是她能推動的。
男人的急切,猴急,霸道,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心下鬱卒!
她當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少言寡語如冷梟,並不習慣說太好聽的話,更不習慣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他這是用他的熱情擁吻來告訴她,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會不會生育,他是樂意跟她在一塊兒的。
她能麼?!
如果老實交待的結果是這樣,她還不如不交待。
她要的當然不是他的同情、憐憫或者可憐,她說清楚這事兒,一來因為他的逼迫,二來她希望借助他向來理智的大腦,明白他自己該負起的責任——他是冷家唯一的獨苗孤根,必須得為冷家傳承香火的。
在中國這塊兒土地上,沒有生育是會被人說閑話的。三朋四友,親戚同事,明麵兒上雖然不說,隨便丟幾個同情的眼神兒就足夠殺死人的自尊心了。尤其像冷家這樣世族傳承下來的大家族,沒有後代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她自然明白。
冷老頭那關,他就過不了。
她自己那一關,她也過不了。
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心裏能真正放得下這件事兒麼?!不能的。即便男人能用同情和博大的胸懷來包容她,她自個兒也得內疚一輩子。
思索著,考慮著……
在他帶著憐愛的瘋狂擁吻裏,寶柒的腦子在‘嗡嗡’作響,一陣陣天眩地轉。
終於,她還是橫下了心!
小手在他肩膀上狠狠掐了掐,張開嘴就咬上了和自己湊在一起的火熱唇片兒。咬著他,狠狠地,狠狠地咬他,像是帶著一股極大的憤慨、委屈,或者說憋屈一般,發泄似的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