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酒這幾天總是在做同一個夢,夢中自己所處的世界是一本書,自己是男主顧寒辰的早死青梅白月光。
在自己的喪禮上,自己的父母哥哥哭的肝腸寸斷,自己的未婚夫顧寒辰一臉冷漠……而在不久之後,一個名叫白蘇蘇的女孩將因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容貌,成為父親的養女,成為自己未婚夫的女朋友,甚至是以後的妻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與哥哥成為白蘇蘇嫁入豪門的墊腳石,看著淩家公司破產,哥哥淩衍露宿街頭,媽媽鬱鬱而終,唯一站出來痛批男主是渣男的好朋友許楠兮被顧寒辰惡意施壓,把許家搞到破產,被女主攪黃工作,最終餓死在出租屋……
而這僅僅隻是因為白蘇蘇是命定的女主,是男主顧寒辰的真命天女。而自己和自己的親人朋友,不過是他們愛情與事業的絆腳石罷了!而自己,卻在失去生命之後,接連失去父親與哥哥的疼愛,成為男主記憶中的“白月光”,甚至每年都要帶著女主去她的墓前拜訪,感謝自己的死成全了他們的愛情……
蘇酒酒每每驚醒,驚怒之下接連幾日都沒有睡好,生怕夢中的一切成為現實。
淩晨三點,沐城淩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的停在別墅旁,車窗緩緩搖下,露出陸清辭清俊溫柔的麵容,那雙深沉幽邃的眼眸專注的凝視著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夾在指中的煙在寂靜的夜色中明明滅滅。
須臾,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陸清辭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手機聲線溫柔道:“酒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是不是又偷偷躲在被子裏看小說了?”
那頭的姑娘委委屈屈的軟軟道:“阿辭,我又做那個夢了,我睡不著,想跟你說說話。”明亮的星眸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許是意識到自己的無理取鬧,糯糯道:“阿辭,你別掛電話,我想聽著你的聲音入睡。”
陸清辭刻意壓低的愉悅笑聲自聽筒傳來,酒酒霎時間臉頰緋紅,“酒酒,我就在你家外麵,出來記得披個外套,我在門口等你。”
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掛斷,陸清辭聽著酒酒歡快的腳步聲,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眉目更加疏朗,眸底的陰霾一掃而空。
“吱呀”一聲,別墅的大門打開,蘇酒酒如小炮彈般撲進陸清辭懷中,如貓兒般在他的胸膛蹭了蹭,陸清辭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輕柔的撫著她柔順黑亮的長發,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許是找到了安全感,悶悶的聲音自胸膛前的那顆小腦袋傳來:“阿辭,我又做那個夢了,我夢見我死了,爸爸認了別人作女兒,哥哥後來也喜歡她……還有……”不忍蘇酒酒去回憶那個讓她難過的夢,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沒事的酒酒,淩叔叔不會那樣做的,淩衍更不可能因為喜歡上一個女生,就不顧及他最疼愛的妹妹的感受,就算真的會如夢中一樣,我也會一直陪在酒酒身邊。”語畢,手輕輕拍了拍蘇酒酒的後背以示安撫。
懷中的少女腦袋動了動,抬眸望著眼前身姿挺拔的男友,綻開一抹明媚的笑容,圓圓的小腦袋又緊緊的貼近少年的胸膛,完完全全被少年清冽的氣息籠罩其中,就這樣靜靜的環著陸清辭勁瘦的腰身。
陸清辭無奈的笑笑,還是義正辭嚴道:“酒酒,外麵冷該回去了,明天還要早起上課,乖。”蘇酒酒星眸眨巴眨巴,一臉無辜的問:“我的晚安吻。”眼神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少年殷紅的唇瓣。
陸清辭低低一歎,望著麵前不知害羞為何物的姑娘,緩緩低頭,兩人的影子越來越近……
“咳咳……”煞風景的低咳聲傳來,陸清辭眉目陰鬱的抬眸,與剛好回家滿眼憤怒的瞪著自己的淩衍撞個正著,在淩衍的死亡凝視下,淡定的鬆開了攬著蘇酒酒的手,溫和謙遜的問候:“哥,晚上好。”換來對方一記嫌惡的眼神,火氣十足的回懟“誰是你哥?別亂認親戚!”
說罷,一臉痛心疾首的看向一旁淡定自若、一臉幽怨的望著自己的妹妹,瞬間淩衍氣壓飆升,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這隻好勝的公雞敗下陣來,抬手煩躁的揉捏著太陽穴,語氣不耐煩的道:“小酒,你給我回去,要不然你看我告不告訴爸媽。”
蘇酒酒得意一笑,毫不客氣的回懟過去:“蘇卿卿女士可喜歡陸清辭這個未來女婿了,你都得靠邊站,至於老淩,他不重要。”說完這番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傲嬌的撇過頭溫溫柔柔的跟她家親親男友道別後,頭也不回的走進別墅裏。
徒留淩衍一人風中淩亂,而陸清辭也在望著酒酒房間的燈滅掉後毫不留戀的回到車裏,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看著這兩個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淩衍氣得狠狠捶了三下他那輛騷
包的紅色保時捷,把車鑰匙隨意丟給聞訊趕來的管家周伯後,邁著瀟灑的步伐朝別墅裏走去。
剛一踏進客廳,就看到自家妹妹優雅的坐在沙發上一臉怒容的瞪著自己,頗有三堂會審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