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軒的一席話，說的林耀陽一下午心不在焉，下了課抓起背包就往回跑。
回到家一看，林國慶和黎子軒已經到了家。
一個人摘菜，一個人洗菜，正在廚房裏忙碌。
“陽陽，你回來了啊？”
林國慶從廚房裏探出頭，對林耀陽笑著說。
林耀陽這才發現，林國慶的確瘦了不少。
麵頰微微凹陷，眼睛都比以前顯大。
“爸，我來吧。”
林耀陽伸手去接林國慶手裏的芹菜。
“唉，不用！你去歇會兒！飯馬上就好了。”
林國慶閃身躲開林耀陽道。
“爸！”
林耀陽忽然冷了臉，拔高聲音說:“別總把我當玻璃人，我現在啥都能幹了！沒那麼嬌弱！”
“好……好吧……”
一看兒子有些氣惱，林國慶也覺得今天的林耀陽有點不一樣，遲疑了一下，將菜遞到他手裏。
“爸，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黎子軒做和事佬，溫言軟語地對林國慶說。
林國慶遲疑地點點頭，走出了廚房。
“爸，看起來是臉色不太好。”
林耀陽關上廚房門，壓低聲音對黎子軒說。
正在切菜的黎子軒，手上動作停了一下，歎口氣說:“這幾天，吃東西都吃得很少，總是沒胃口的樣子。”
“今天，無論如何得說服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林耀陽蹙眉道。
他忽然想起來年紀輕輕，就得了心腦血管疾病，突然去世的母親，心裏莫名恐懼。
恐懼失去。
“嗯。”
黎子軒心事重重地點點。
炒好菜，黎子軒又堅持用雞蛋和麵粉做了個甜湯，說是林國慶最近喜歡吃。
兄弟倆將炒菜和米飯擺在餐桌上。
黎子軒走進臥室，故作輕鬆，笑著將林國慶從床上拉起，推到飯桌前。
看著一桌子菜，林國慶笑著說:“好嘛，你倆兄弟可以當家了，這下我啥也不用操心了。”
黎子軒正在舀湯的手，抖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林耀陽。
他總覺得林國慶的話，有點不祥的意味。
“爸！家當然還是你當呀！我和哥都聽從你的領導！”
黎子軒將舀好的甜湯，放到林國慶麵前說。
“哈哈。”
林國慶聞言一笑。
“子軒！吃小炒牛肉！”
“耀陽！來多吃點豆腐！”
飯桌上，林國慶一直在勸兩兄弟吃飯，自己卻不怎麼動筷子。
林耀陽蹙眉，看看黎子軒。
“爸！你也吃！”
林耀陽夾了一筷子牛肉，放在林國慶碗裏說。
“好……好……”
林國慶嘴裏說著好，眼睛看著牛肉，卻露出猶豫畏懼的表情。
林耀陽和黎子軒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吃！吃！”
林國慶笑夾起牛肉，放進嘴裏，用力地咀嚼，半晌之後，端起湯碗，喝了兩口湯，才將牛肉送了下去。
事實證明，黎子軒說的沒錯。
林國慶的確是病了。
“爸，你哪裏不舒服？”
林耀陽急切地蹙眉，盯著林國慶問。
“我？”
林國慶一愣，慌忙笑著對林耀陽說:“我沒啥大毛病，就是消化不良，胃裏頂的慌，沒胃口。可能是胃炎又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