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道:“這......你們怎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一直還以為我們水狐族是這海底裏最富有的種族,我還......我還揮金如土,不知珍惜......”

白棠道:“這下你知道了吧,如果你不娶阿靜,你世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定會斷我水狐族經濟來源,逼迫你娶阿靜。可本來你也不必受如此委屈的。還不是你阿爹的好情......”

白尚大聲喝道:“你住嘴!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麵前提這些陳年往事。”

白棠怒的倏地站起,指著白尚的鼻子道:“有本事做,沒本事認是吧,我就喜歡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奈我何?怎麼?想打我?當著孩子們的麵,你倒是打啊,”她拍著自己的臉道,“來,往這兒打。我倒是要看看,你為了她,當真敢打我?”

白尚實在是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踹開凳子,揚起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扇下去,但不知為何遲遲沒有下手,隻留下一句“不可理喻”。

阿亦一個眼神示意華初,自己則趕忙去把阿娘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華初也是默契的將一旁的凳子扶正,拿下白尚懸在半空中的手,扶他坐下。

這樣一來阿亦和他阿娘坐在一起,華初和白尚坐在一起,他們互相都坐在了彼此的對麵。

阿亦是第一次聽到父母如此劇烈的爭吵,小時候好像也聽過,不過都是不痛不癢,現在居然就好像要動真格的了。阿亦不免有些焦躁不安,畢竟這是自己的父母,身為局中人,自是當局者迷。

而華初聽到阿亦父母他們說的話,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也知道他們爭吵的對象就是他們的師父。

阿亦道:“阿爹,阿娘。既然是陳年往事,就不要動怒了。珍惜當下,不好嗎?”

白尚道:“我是真心想和你娘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的,可是你娘總是就這過去的事不放。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次次都忍讓,沒想到越是忍讓,你娘他就越是不可理喻,變本加厲,如今當著亦兒你的麵都敢口無遮攔了。”

白棠翻著白眼道:“好個忍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心虛。不心虛你忍讓什麼?嗯?”

白尚搖了搖頭,扶額道:“我累了,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不如從今日開始,我們分房而睡吧......這樣你也落得清淨,我也落得清淨。”

白棠聽著一向得理不饒人又好強的她,此時竟用牙狠狠咬著嘴唇,直到鮮血直流,眼淚在眼眶打轉,道:“好,你可以。你以為,離了你,我就不能活了?那就讓你看看,離了你,我活著的比現在好上千萬倍。而你,白尚,我告訴你,你離了我,水狐宮中大大小小的事,你就自己去管吧,而至於水狐族的未來,我也不管了,”她側過臉對著阿亦道,“亦兒,以後......以後你就跟著你爹吧,阿娘走了,以後再也不能照看你了。”

阿亦看著白棠嘴角的血淚,趕忙用手輕輕拭去,嗚咽著道:“阿娘,我不要你走,阿爹,你快勸勸阿娘。我希望你們都好好的,你們要是能好好的,我娶,我娶還不行嗎?”

白尚依然一言不發,白棠則眼中有光道:“阿亦,你想通了嗎?你要是肯娶靜兒,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你放心,如果日後你還有喜歡的姑娘,你也可以娶,但是尊主夫人隻能有一個就是靜兒。如何?”

白尚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無奈道:“阿亦,你真的沒必要這樣,你阿娘她就是這樣的人,即使你娶了靜兒,也不會改變我們之間日積月累的矛盾。甚至不隻我和你娘強行在一起不幸福,而你和靜兒也會因為沒有愛而不幸福,何必呢?”

阿亦知道白尚的話是正確的,但是此時的他根本顧不了這麼多了,他隻想父母和好,變成他記憶中的和愛樣子。為此讓他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阿亦下定決心道:“阿爹,不必再說,我意已決。隻要你們能和好,我就娶阿靜。做不到相愛一生,那就做到相敬如賓。”他看向已經一臉溫柔的白棠,又道,“阿娘,隻要你不走,呆在阿爹身邊,也不再提過往之事。我一定信守諾言,娶阿靜,除了阿靜,我也不會再娶任何其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