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初知道阿亦會別扭,他也就不多話了,靜靜地閉上了眼,不讓阿亦為難,可自己又確實想去偷看兩眼,於是趁著阿亦不注意,先是眯著眼,而後又斜起眼偷瞄了起來,隻見阿亦半裸著上半身,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膚,吹彈可破,皮膚上似籠罩著一層微光,深陷的鎖骨在燭火下,反著光,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而胸前的那兩個點隨著呼吸此起彼伏,極為誘人,阿亦的身材比起華初隻能說是有點纖瘦單薄,雖沒有華初的壯碩有力,但配上那迷死人的神明般的側臉,華初瞬間也隻能甘拜下風。

阿亦脫完後,龜爺爺則取出了早已在火上消過毒的醫用長針,在華初眼裏,麵前這個老龜看上去已經上萬歲了,臉上的褶子都厚厚的堆在了一起,而頭上早已沒有一縷青絲,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頭稀疏的銀發,隻用一根木簪胡亂的盤起,臉上還留著長長的和頭發一個顏色的眉須和胡須,而正是這些茂密的眉須和胡須,才將老龜的眼睛和嘴巴全部遮擋起來,根本看不清他是否睜眼,也看不到他的嘴巴是否開合,唯一能判斷的也隻是他眼角眉須的上下跳動和他那隨著說話而左右擺動的胡須了,他整個人走起路來還顫顫巍巍,拿針的手也抖個不停,華初實在想象不到這樣一個人如何能使阿亦在取血後還能安然無恙?

於是華初在龜爺爺拿著長針快靠近阿亦的時候,睜開眼道:“且慢,龜爺爺,我也隨阿亦這般叫您吧,恕我冒昧,您這手......”他試探性的問道,“嗯......抖成這樣,能行嗎?”

不等老龜回話,阿亦趕忙又合上了衣服,對華初道:“不得無禮,龜爺爺說可以那是一定可以的。”

老龜笑道:“哈哈哈,小娃娃,看來你是不信任老夫啊,也罷,不然換你來給小阿亦取血吧。”

華初撓了撓頭,尷尬的不行,趕忙搖頭道:“前輩,哦~剛才都叫您龜爺爺了,哈啊哈......龜爺爺,阿亦都這麼說了,我再動手,就是我的不是了,我也相信您,抱歉啊,還是您來吧......您可千萬要當心啊......”

老龜欣然接受道歉後,又對阿亦道:“小阿亦,三個大男人你害羞個什麼勁,我還是看著你長大的呢,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啊,趕緊脫衣服,上半身全部脫掉,”又轉頭對著華初道,“你也是,趕快脫掉上衣。”

阿亦雖然還是別扭,但仍聽從老龜的話將上半身衣服全部脫掉了,而華初再無顧忌,也迅速脫了個精光,還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看阿亦,阿亦則是直直坐著,眼平視前方,沒有留一眼給華初。

老龜果然值得信賴,雖然手在抖動,但下針竟一氣嗬成,沒有半分猶豫,而長針也是精準無誤的直戳阿亦的心頭,此時的阿亦額頭已經淌滿汗珠,牙關也用力咬緊,心口的痛隨之遍布全身,連嘴唇也開始泛白,耳邊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重複:“放棄吧......他是螻蟻......哦,不,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螻蟻......我們才是主宰,來啊......來接受我吧......我們同入永生......”

老龜此時道:“阿亦,伸出二指,我要取血給你了。”

阿亦一動不動,老龜這才抬頭發現了躁動不安的阿亦,隻覺不好,於是以手二指在自己額頭處輕點,抽出一絲靈力後,念動清心咒語,又將二指輕點阿亦眉心處,阿亦猛然蘇醒,頓了一會道:“我......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華初還不明所以,一臉焦慮,老龜卻知道不能再等了,又再次道:“阿亦,伸出二指,我要取血給你。”

阿亦此時非常清醒,趕忙頷首伸出二指,老龜瞬間將粗細長度都恰到好處的針拔出,針尖帶血而出,血迅速在阿亦二指處暈開,老龜道:“就是此時,阿亦,將靈力集中在二指處,將血以靈力推入華初心口,我說停再停。”

華初和阿亦二人因為不想讓雙方感到尷尬,選擇同時閉上了眼轉身,阿亦由於要找華初心口處,不得已睜開眼偷瞄了一眼華初,目光所至,他看到了一樣東西,先是一怔,而後臉上露出了喜悅之情,本想開口說點什麼,但又立刻忍住了,臉上也恢複了平靜,又迅速將暈著血的二指放到華初心口處,閉上眼緩緩將靈力從二指處推入華初心口,隻是在推送過程中他感覺到自身的靈力越來越少,但來自他心口的某處又有著源源不斷的靈力湧出,他也貪婪地吸收著這股靈力,繼續向華初心口處輸送,在持續了不知多久,華初心口處微微湧動的感覺沒有了,迎麵而來的是心口處劇烈的跳動,連阿亦也發覺了,隻是假裝什麼也沒發生。老龜此時緩緩開口道:“阿亦,可以停手了,蠱蟲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