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亦一聽“多飲無妨”這四個字,瞬時來了興致,放下碗筷,搶過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道:“我看能不能打破我這‘少三杯’的定律。”
阿亦說完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然後兩眼一翻,直直的趴在了桌子上,酒壺和杯子也從手中滑落,被華初一把接住,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華初看著趴在桌上的呼呼大睡的阿亦,一隻手捂著額頭,心道:“我這酒明明不醉人的啊,阿亦這酒量也太差了,真的就是三杯倒?還有他那個‘少三杯’是什麼意思,等他醒來我得問問......”
阿亦在桌上已不省人事,華初思索片刻,則開始自顧自的津津有味的吃起一桌美食來,由於剛才隻顧著看阿亦吃,此時的華初也早已忍不住開始炫起來。酒足飯飽後,華初側頭對著身後的兩人道:“你們熱鬧也看夠了吧,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何目的,但是隻要我在,你們就別想動我身邊這位華初分毫。”
軹明和軹清紛紛搖頭道:“無名公子,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
軹明接著說:“我們隻是和華初公子甚是投緣,想跟隨公子,保護公子的安全而已。公子相貌非凡,靈力亦非凡,我們是絕無歹心的。”
軹清也一臉真誠道:“無名公子,多謝您的款待,眼下華初公子喝醉了,要不我們幫您找個客棧住下吧。”
華初見他們似乎確實無歹意,但是心底裏還是很厭惡他們,就淡漠道:“不必。既如此,你們不要跟著了,玉佩他也收下了,你們該離開了,有事會找你們的。”
說完華初就抱著阿亦下了樓梯,隻剩另一桌兩人在風中石化。
華初來到了之前住過的姒辰窟開在天狼城的驛站——也是平民眼中的客棧嘉悅客棧,還掃視身後並無二人相跟,這才放心進了客棧。吩咐老板要一間上房,錢隨後再給。老板看他衣著不凡,且抱著一人,也確實不方便,就應允了,還親自帶他們去了樓上,打開天字一號房,站在門口道:“這是本店最好的一間房,二位,嗬嗬,二位可在此好生休息,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
華初把阿亦平放在床上後,走到門口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道:“不用找了,還有別誤會,我朋友隻是喝醉了,需要照顧。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老板笑眯眯道:“公子不必多說,我都懂,我這就下去。”
華初看著老板離去的背影,心道:“都懂?懂什麼?他該不會......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隨即他關上了房門,走到阿亦的床邊,為他摘去了臉上的麵具,放到了桌上。又拿起桌邊的凳子放在床邊,自己則雙手托臉,支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阿亦。他好久都沒這麼近距離看著阿亦了,小時候的那張阿亦的臉幾乎天天都在看,而長大後的阿亦,他卻是很少很少很少能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想去摸一下,但看到阿亦臉上的紅印子,又縮回了手,眼底盡是心疼,忽然他伸手朝著紅印的地方施法,紅印瞬間消失了,又是那張幹淨白皙神明的臉。華初心底那種感覺又上來了,他也立馬能感受到軹清、軹明二人的心思了。
阿亦確實是個神奇的存在,要說見之放下屠刀,棄惡從善也不為過吧。如若不是長久接觸之人,必不能克製自己想要去接近,但又存隻敢遠觀的心思。
華初的臉也自然而然的發燙起來,直到耳朵也開始發燙,他才意識到自己好熱,難道是離阿亦太近了,看的太清楚了?畢竟那晚翻牆看到阿亦時,由於光線太暗,看的並沒有現在清楚,反應自然也沒現在大。他害怕自己做出奇怪的事情,於是將凳子又搬離了阿亦床前,自己則坐到桌子旁,一隻手托腮,背對著阿亦,不敢再去看他。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華初的心跳也漸漸加快,由於是午時,住房的客人本就很少,連他自己都能聽到靜謐的房間傳來一聲一聲的噗通聲,好似一顆心髒就快要跳出心口。他用雙手使勁按壓著胸膛,想讓這顆躁動的心能稍許平靜,但越是按壓,越能感受到心髒的劇烈跳動。他這下徹底放棄了,整個人雙手伸直,彎腰上半身全貼著桌子,試圖用桌子的冰涼來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