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痛哭過後,華初慢慢的恢複了往日神態,對著父母的靈牌道:“阿爹、阿娘,你們應該知道,阿亦是你們的侄兒,我會照顧好他的。天狼族君主我已讓他自食惡果,你們可以安心了。以後的路即使一個人,我也會毫無畏懼的走下去......”
“主人,主人?您好了嗎?”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
華初這才慢慢停下說話,走出密室。周小看著主人紅紅的眼眶,淩亂的頭發,不整的衣衫,不由自主的問了句:“主人,您這是哭過了?”又突然覺起自己說錯話了,看著主人血紅的眼睛,趕忙閉嘴,一下子跪倒在地,低頭不敢再看主人。
隻見周小手上端著托盤,托盤裏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吉服和頭冠,華麗非常,大紅的衣服上綴著的寶石,耀眼奪目,一看就知是華於的傑作。他這個人極講究,愛好奢侈之物,隻要是穿在身上之物,必定是極品,萬裏挑一,即便沒有珠光寶石,也能讓人覺出價值不菲,其目的就是時時能比過他人,壓他人一頭。
沉默良久,周小未等到主人回話,緊張到手心額頭冷汗直冒,悄悄抬眼瞄了一眼,瞬時又極快垂下了眼簾,話音輕顫的說:“主人,這......這這是華於窟主交待我......我給你送來試穿的吉服,明日就是繼位大典了,您您可要先試試?”
周小這個人平日裏貪吃怕事,一遇見事,就會緊張到結巴,華初也知道他這個毛病,覺得自己可能嚇到他了,於是想先平複一下心情。
半晌,他才歎了口氣,以以往的口吻說道:“起來吧,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周小聽到久違的聲音,內心歡欣雀躍,這才慢慢抬起頭,和往常一樣,道:“主人,您可嚇死我了,就剛才您那表情,活像真的要吃了我一樣,”他撓了撓頭,發出一陣憨笑,又起身將托盤放到了桌子上,道,“主人,我來服侍您試吉服吧,您不知道啊,這個吉服可重了,您自己試的話,可能很麻煩,我來幫您吧,您放心,我肯定不偷看......您。”
華初歪歪嘴,正色道:“囉嗦,那就你來。不要多看,不必多話。”
周小依言不再多嘴,心想:以前主人太過害羞,從不讓任何人服侍更衣,這次終於讓我逮到機會了,我將是這幾百年第一個為主人更衣的人,可得好好表現,嘿嘿。
就在周小將主人外衣脫掉,露出薄薄的中衣時,他才清楚地看到主人背上,竟然有三四道鞭痕,心下一驚,手開始發抖,但又強裝鎮定,還是懷著忐忑的心情,將主人吉服穿好,踮起腳尖,歪歪扭扭的帶上頭冠,又結結巴巴的道:“主主人,吉服穿好了,剛剛好合身。”
華初聽他說話,便已猜到他看到了什麼,又若無其事的說:“你結巴什麼,不就是幾條傷痕,早就無事了,既如此,你便去跟阿言回話說吉服已試,並無不妥。”
周小如釋重負般回道:“是,主人,我馬上去。”他心裏既擔心主人責怪他不聽話四下亂看,又怕因看到鞭痕而戳中主人內心深處潛藏的傷疤,在聽到主人回話後,終於才放下心來。
很快到了第二日清晨,阿言已在星辰殿外恭候多時,周小扶著全身都極其沉重的華初,小心翼翼的邁出門檻,就像一個要出嫁的新娘子,隻是身材高大,沒有半點嬌羞的表情。他們一路穿過甬道,來到了管理中心,此刻那邊已經是熱鬧非凡,大大小小的不同窟的核心弟子都各自站在自家窟的甬道口外界,齊聚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似乎都是在說這位華初和窟主關係非同一般之類的話,還好這個中心大殿極寬敞明亮,不然這些人估計都能把這裏頂塌了。
這明亮的並不是燭火,而是夜明珠!更不是一顆,而是無數顆!
隻見這些弟子身後的石牆上放置著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頭頂上還有十條的紅絲綢帶聚攏在一起係成的繡球,在幾個絲帶間隙,還有從頂上垂下的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十條紅絲帶從繡球中心分散開來延至石牆處各家甬道入口才垂下來,落在眾家弟子身旁。這景象不必猜,就知道是華於的手筆,而他的弟子們更是將這一猜想付諸行動,個個趾高氣昂,一副我窟最富有,最有實力,最得窟主看中,才獲得籌辦繼位大典的權利,是無人能比的,連他們穿的衣服都繡滿了金絲銀線,這不妥妥的炫耀啊。其他窟的弟子也隻當看不見他們,繼續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