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隻有窗外一縷陽光透了進來,窗簾格子影子映在池宇的臉上,飄渺而虛弱。
臉上戴著氧氣罩子,眼睛睜著一條縫隙。
池離顏坐在病床邊,口罩下的表情依然平靜。
忽然,池宇牽起他的手有氣無力開始說:“遺囑早就立好了,100%遺產是留給你的,隻有你是合法繼承人。”
池離顏不知道的是,早在五年前池宇和王莉莉離婚了,本來等事情解決之後就複婚,沒想到池宇一直找借口。
其實這也是池宇的一個圈套。
池宇使勁抬起頭來,池離顏幫他調整了病床,他又繼續說:“別怪我那天摔碎了你媽媽的項鏈,我不這麼做,你繼母就不會信任我,我也不能拿走她的股份。”
“你媽媽很愛你,她的確死得冤,所以我把財產都留給你。”
池離顏眼睛紅紅的,淚失禁體質很難受,“別說了,我不要錢,我隻想要媽媽,你還給我好不好?”
很明顯沒有人能做得到。
池宇內疚滑落一滴眼淚,鬆開他的手,他不想再說一句了,他現在無比難受。
擺了擺手讓池離顏出去,他想靜一靜。
池離顏邁著半步回眸對他說:“我可不想做繼承人,我不會經商。”
是啊,他不會。
池宇越想越煩躁。
病房門打開,池離顏沉著臉關上了門。
“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讓我進去問個明白。” 王莉莉用力推開他的身體,想擠進去。
很快故淵酒把她從池離顏身邊扯飛,“別靠那麼近。”
王莉莉:“你……”
池離顏冷聲道:“他現在需要一個人安靜。”
身邊的保安馬上把病房門守住,強壯的身體擋住王莉莉。
池離顏一言不發離開走廊,第一次那麼失魂落魄。
故淵酒沉著臉追了上去,居然不等自己,回家懲罰他。
在路上一言不發,回到家也是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
香菜立馬撲過去蹭來蹭去,池離顏睫毛顫抖,眸色下斂揉它的毛發。
他心中有一道火憋在心裏,好想馬上發泄出來。
“你怎麼滴,讓老公好好安慰你。” 故淵酒脫下外套坐到他旁邊。
摟著他細腰摩挲著。
“滾開。” 池離顏喊了一聲。
故淵酒僵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這不像平時的他,“吃火藥了? 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池離顏被訓紅了眼,啞著嗓音對他說:“你賤死了知不知道?”
故淵酒蹙著眉眼,“………………”
池離顏顫抖著說:“每次一躺下,就喊人家過來吃,當人家狗一樣。”
“你一點都不會慰撫一下人家。”
“還有,每次都是你說了算,一點都不尊重我,你說停就停,說動就動。”
“…………”
“說完了嗎?大少爺說話都是精華。”故淵酒語氣沒有半點溫度。
池離顏眉頭展開不少,不過還不夠解氣,此刻想打人,“沒有,沒有, 沒有。”
原本以為他會責怪,可最後故淵酒問他喜歡吃什麼菜,就進了廚房。
肯定是心虛,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