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初到臨安(2 / 2)

羅氏又介紹了後麵一群堂兄弟,堂姐妹,人丁卻也不少,堂兄弟就有七個,年齡比木樨大的有五個,剩下兩個比木樨小一些。堂姐妹倒不多,隻有四個,有一個還被抱在懷裏。

介紹完候一群平輩,羅氏又帶著他們往裏麵走,裏麵還有一層簾子,撩開進去,裏麵坐了四個年齡較大的長輩,坐在正位的老太太滿頭銀發,麵容和藹,看見他們倒先濕了眼眶,站起身朝馮氏伸出手。

馮氏遲疑了一下,快走兩步上前喊了一聲“姑母~”眼淚也早已落了下來。老夫人也是出自馮家,雖然跟木槿的娘不是同宗,論起輩分,確實是馮氏的姑母,她待馮氏也比別的孫媳要親近一些。

老夫人抱著馮氏流淚,木槿趁機悄悄打量另外三個婦人。坐在左上手的婦人一臉平靜,看著麵相跟老太太卻又幾分相似,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木槿的姑母,嫁到了同城的姚家。她的下手坐著一個麵容憔悴幹涸的婦人,看著麵善,她看著木槿三人的時候眼中微微閃著淚光,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話。

羅氏開口透著一絲嫌棄:“娘,您別嚇著三個孩子!”語氣裏並沒有太多尊重,轉而對木槿三人說,“這是你們的祖母!”祖母是錢塘人,家族姓胡。

木槿帶著木樨木蘭上前行禮,胡氏回頭瞧一眼老夫人,隻克製地對他們點點頭,木槿並未在意。胡家家道中落,胡氏在沈家也抬不起頭。年輕時被婆婆和大姑子壓製,連長房的大嫂也看不上她。

後來她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這才在家族中有些地位,不過,性子太過懦弱,根本撐不起這個家,掌家之權早早地被迫交給了長媳,所以在小兒子一家被排擠出臨安的時候,她根本插不上話。

木槿跟祖母見過禮,轉身對上一雙略顯刻薄陰鷙的目光。木蘭也瞧見了,悄悄往長姐身後躲了一下。

這會兒倒不用羅氏介紹木槿就認出這人是他們的伯奶,沈家的大太太蔣氏。,當年就是她容不下過繼到長房的沈慕白,天天吵嚷著把他們一家三口逼著離開了臨安。

當然沈慕白帶著妻女離開臨安也不全是因為她的原因,親生兄弟和庶出兄弟各自排擠容不下他們也是一方麵。可是,這位蔣氏給木槿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以至於看到她木槿都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看著大伯奶開口說:“看到您還活著,我真是太高興了!您不知道,我離開臨安以後經常做夢夢到您,在夢裏,您比鬼還要可怕,我還以為您死了以後在陰間過得不好所以托夢給我,還特意在十字路口給您燒過紙錢……”

她表情認真,絲毫不像說謊,把藏在她身後的木蘭都嚇到了,悄悄往後拉了一把長姐,湊到她耳邊小心翼翼地說:“長姐,我害怕,這位大伯奶不會真的是鬼吧,怎麼她的臉色比,比遊龍河燒得小鬼紙人還要難看。”

她麵上瑟瑟,露出一臉懵懂,聲音雖小,可是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到。離得最近的羅氏覷一眼大太太,忍不住地低下頭,肩膀卻抖個不停。

其他小輩也下意識地去看大太太的臉色,隻覺得她的臉色愈發刻薄難看,也忍不住低聲竊竊私語起來。

這位大太太早年守寡,熬了這麼多年,身材早已枯瘦幹癟,麵上也沒有一點喜色。偏生她又是潑辣刻薄的性子,平日裏跋扈耍賴慣了,大家見到她都要繞著走,對她也就勉強維持麵子上的恭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