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眼眸又暗了下來，她猜到趙楚昀為什麼來了。
不是來看自己的，而是因為安惜夢。
趙楚昀在門口撐著拐杖：“不請我進去嗎？”
“進來吧。”
秦琳容讓開一步，猶豫著又伸手攙扶趙楚昀，就是不說話。
“不錯啊，沒少賺。”
趙楚昀在客廳中央站定，環視一圈心想上一世秦琳容大概也混的大差不差，這個女人小鎮是關不住的。
“買車了吧？”
“嗯，本田。”
“房呢？”
“租的。”
趙楚昀點了點頭，又撐著拐杖走向書桌，翻了翻滿桌的卷宗隨口問道：“就不能退出嗎？”
秦琳容一臉倔強看著趙楚昀，不說話。
“打官司嘛，就是賺錢。”
趙楚昀知道秦琳容在盯著自己，不過他沒有回頭：“你接這個案子多少錢？贏了可以拿多少錢？”
“你說個數，我給你10倍，100倍。”
“怎麼了？”
“說話啊，啞巴了？”
“闥闥闥”身後傳來很快的腳步聲，秦琳容踩著拖鞋衝過來把趙楚昀推倒在沙發上，衝他吼道：“你別動我的案卷！”
“別動！誰也不能動！”
秦琳容雙目猩紅，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撲在桌上整理自己的案卷，像是什麼寶貝似的。
“你有病啊，勞資的腰！”
趙楚昀歪在沙發上揉著腰，心想這女人突然發什麼瘋？
“為什麼！？”
秦琳容又衝趙楚昀吼道。
“什麼為什麼？”
遇到秦琳容這種女人你就不能讓著她，慣著她，必須氣勢比她還強。
“為什麼要拿錢來侮辱我？”
“那你拿錢來侮辱我？”
“為什麼要這樣？”
“又什麼為什麼？”
同樣，秦琳容也知道趙楚昀是個無賴，她拿起案卷甩在趙楚昀身上：“為什麼不是她退出？為什麼又要我退出！？”
“你贏了又能怎麼樣！？”
趙楚昀比她還大聲。
秦琳容愣了一瞬，突然歇斯底裏朝趙楚昀吼起來。
“我要贏！我就要贏！”
“你告訴我，你贏了又能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不管，我就要贏！”
兩人都太了解對方了，彼此都知道指的不是官司。
安惜夢和秦琳容爭的也不僅是官司的輸贏，從來都不是。
“如果你輸了呢？”
趙楚昀語氣緩和的問道。
秦琳容搖頭：“我不會輸，我不能輸。”
“你贏個屁。”
秦琳容聽懂了，她一邊流淚一邊搖頭：“楚昀，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又站在安惜夢那一邊，你不能這樣· · · ”
“不是我，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誰？”
“大一，平安夜的丁香花姑娘。”
“撲通。”
秦琳容突然癱坐在地上，仿佛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嗚嗚· · · 你們不能這樣。”
“我隻想和她公平競爭一次，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不行，我要給她打電話。”
說著，秦琳容就爬起來找手機，趙楚昀趕緊拉住：“我騙你的，安惜夢沒找人。”
“沒騙我？”
秦琳容抓住趙楚昀的胳膊，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性思考，不然以她對安惜夢的了解就能夠猜到。
看著眼前的女人，趙楚昀不知道說什麼好。
“魔怔了，成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