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昀站在車頂上,發泄著這些天壓抑的情緒,他舉著鐵棍朝下方歇斯底裏的吼道:“勞資自己的車還不能砸了?”
所有人都退後幾步,生怕他一鐵棍扔下來,這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勁。
王誌兵也被懟得啞口無言,砸自己的車好像不違反校規,報警更是無稽之談。
“哐當,哐當”又是兩下。
奔馳的模樣比別克還慘,李德金是有苦說不出,心頭一萬隻草泥馬掠過。
此時的他完全成了配角,大家嘲諷可憐的對象。
這時,秦琳容壯著膽子走上前去,好聲好氣的勸道:“趙楚昀,你先下來好不好?”
“哐當!”
隻是趙楚昀根本就不搭理她,一次兩次被無視,秦琳容也生氣了:“趙楚昀,你到底想要幹嘛?”
趙楚昀大概也砸累了,手還震的生疼,於是癱坐在車頂。
他望了秦琳容片刻,突然吼道:“勞資的心情不好!勞資砸自己的車,你憑什麼管,你有什麼資格管!?”
吼完,他又朝車前窗方向用力一砸,結果鐵棍一下沒拿穩震飛了。
“哐當”一聲掉地上。
王誌兵見狀趕緊跑過去撿走鐵棍,說話也硬氣起來:“趙楚昀,你先下來,跟我們去保衛處一趟!”
“滾!都他媽給勞資滾!”
趙楚昀吼完就仰躺在車頂,望著滿天的繁星,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啊,我憑什麼管,我現在又有什麼資格管?”
秦琳容愣在原地喃喃自語,她雖然沒答應做趙楚昀的女朋友,但趙楚昀確確實實是她的初戀啊。
“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對我那麼好?”
安惜夢大概也猜出怎麼回事了,她回憶起趙楚昀對自己的好,特別是看自己的眼神,那種寵愛怎麼藏也藏不住,她能感受到。
不過現在也能解釋,他為什麼經常長時間不來找自己,安惜夢突然有種自己男人劈腿的感覺。
隻是現在看到趙楚昀這副模樣,她怎麼也恨不起來,反而有些心痛。
湘江邊獨自彈吉他,除夕之夜與空氣對飲,一幕幕浮現在安惜夢的腦海裏。
現場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有人在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在給旁邊的同學科普這輛奔馳多少錢;也有人好奇甩掉奔馳男的女生是誰?
這件事的女主角本來是安惜夢,但後麵又出現個秦琳容,喧賓奪主,不過能考上湖大的高材生,閱讀理解的能力肯定不會差。
通過剛才的對話,她們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校花安惜夢和秦琳容都不是女主角,女主角另有其人。
最憋屈的還是李德金,車被撞了還混不上一個配角。
反而淪落成大家眼裏的小醜,他也聽出來了,自己受的是無妄之災,撞槍口上被別人拿來泄憤的。
“有錢人真不是個東西,剛分手就追校花,還扮豬吃老虎。”
看著被撞的稀巴爛的別克,李德金的心都在滴血,腸子都悔青了。
通往女生宿舍的道路被堵水泄不通,王誌兵隻能站出來:“那個女生在這裏嗎?麻煩你先把他勸下來。”
吃瓜群眾左右看了看,半晌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大家又看向前方的秦琳容,最終把目光鎖定在安惜夢身上。
安惜夢和秦琳容對視一眼,低著頭走過去,站在車旁猶豫一下抬起頭輕聲說道:“趙楚昀,我是安惜夢呀。”
發泄一通後,趙楚昀的心也平靜下來,感覺堵在胸口的那團東西也消散不少,他望著滿天繁星,語氣溫和的回了句:“安惜夢。”
“嗯。”
安惜夢輕聲應道。
趙楚昀又沒頭沒尾的說了句:“今晚的星空很漂亮很安靜。”
安惜夢抬頭望一眼星空,心有感觸的回道:“是很美。”
圍觀群眾也一個一個的抬頭看向天空,心想漂亮歸漂亮,隻是你一個神經病突然整那麼文藝幹嘛。
“她喜歡丁香花那首歌,我也喜歡。”
趙楚昀的聲音再次傳出。
安惜夢突然想起吃自助餐的那天下午,車內就放了這首歌,當時自己還要他換一首,說這首歌太傷感了,自己不喜歡。
“咳~咳~”
這時,王誌兵咳嗽倆聲,提醒安惜夢快點幹正事。
他可沒興趣聽這些大學生的情情愛愛,全是吃飽閑出來的毛病。
“趙楚昀,你先下來好嗎?”
安惜夢細聲細語的勸道。
“嗯。”
趙楚昀遲疑一下,最終還是下來了,他還曉得“醜”,知道從車裏拿出一個口罩戴上,圍觀的學生自動讓出一條路。
在王誌兵和倆個保安的“押送”下,趙楚昀和李德金都被帶去了校保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