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楚昀出門理發去了,理發店都集中在一條小巷子裏麵,這條巷子裏還有幾家遊戲廳,是他讀高中時最愛來的地方。
走在小巷子,趙楚昀感觸良多,路過遊戲廳的時候,還會停住腳步朝裏麵看一看。
每台遊戲機前都坐著人,身後還站著幾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子。
這些男孩子可能是沒零花錢了,隻能看著過過癮,也可能是在等機子。
“生意還是那麼好。”
趙楚昀嘀咕一句。
“楚昀,來剪頭發啊?”
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長得一般,眼角還有顆明顯的黑痣,染著一頭金黃色的大波浪,站在門口熱情的招攬著生意。
“是啊。”
趙楚昀笑了笑應道。
現在的理發店,大家習慣叫它“發廊”,理發師大多還是女性,理發還流行用刀片刮,叫“碎發”。
小鎮的發廊很多,都是正正規規的理發店,一個店隻有一個人,既當老板又當員工,最多帶個學徒,剪一次頭發隻要三塊錢。
“楚昀,還是按照上次那樣剪嗎?”
因為趙楚昀長的比較帥,剪的發型又比較特殊,老板娘對他的印象特別深刻,剪過一次頭發連名字都記住了。
“對。”
趙楚昀點點頭:“和上次一樣。”
“要不要我重新幫你設計個發型?”
老板娘擺了擺趙楚昀的頭:“保證你到大學可以迷倒一大片女孩子。”
“就你那審美還迷倒一大片女孩子。”
趙楚昀透過鏡子瞅了眼老板娘,笑著拒絕:“不用了,還是老樣子吧。”
老板娘還覺得有點遺憾。
理完發,老板娘又建議打點摩絲,不過趙楚昀還是拒絕了。
摩絲是一種發型固定劑,擠出來一種白色的泡沫,這種東西趙楚昀上一世也不打,啫喱水倒是用過幾次。
從理發店出來後,趙楚昀頂著大太陽在街上走著,路過一家網吧的時候,他想起小鎮雖然不大,但是網吧有五六家。
幾家網吧好像還打過一次價格戰,本來一塊五一個小時,後麵降到一塊,最低的時候降到五毛,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們的電費。
不過那時候自己還挺高興的,連續在網吧鏖戰了倆天倆夜,還是被爺爺從網吧揪出來的,不然遲早在網吧猝死。
“都是傳奇惹得禍啊。”
趙楚昀失笑的搖搖頭,這時候的傳奇應該是最火的時候吧,熬夜升級打裝備,祖瑪一泡就是幾天幾夜。
走著走著,趙楚昀站在小鎮唯一的一個十字路口,左邊是超市,車站,上邊是鎮一中,右邊各種服裝店,五金店等等。
再往裏走還有菜市場,陶麗就住在那邊。
還有鎮上唯一的一家醫院,秦琳容家就住在那裏,當了倆年的“護花使者”,這條路太熟悉了,閉著眼睛都能走完。
小鎮不配有電影院,有個老電影院但已經倒閉很多年了。
但是有個溜冰場,那裏除非是班級包場舉行班級活動,要不然就是混混窩。
趙楚昀一路走,一路回憶,太陽很曬就盡量繞在樹蔭下麵。
“處哥!”
這聲突兀的“處哥”讓趙楚昀怔了怔,他四處張望一下,發現一個黃毛朝自己使勁的揮著手,這才想起來“處哥”就是自己的外號。
“處哥”的由來也很簡單,就是“楚哥”叫多了,就變味了。
都是沒文化惹的禍,三聲和四聲都不分。
在街上混的人基本上都有外號,趙楚昀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這個外號了,他也非常討厭別人這樣叫他。
這個外號太不友好了,這讓那些女孩子聽到怎麼想,自己還怎麼混夜總會?
再牛逼的人物,一聲“處哥”,那也得破防啊。
不過趙楚昀遲疑一下,還是朝黃毛走了過去。
“這呢,怎麼,考上大學就不搭理我們了?”
黃毛初中就輟學了,別說大學生就算是高中生,他都有一種天然的敵視。
趙楚昀對黃毛沒一點印象,倒是對他旁邊那個穿著牛仔喇叭褲,個子高高的,頂著個“雞窩頭”的混混有點印象,倆人好像還打過幾次架,外號叫車頭。
“嗬嗬。”
趙楚昀幹笑倆聲沒搭理黃毛:“車頭,上網呢?”
“嗯。”
車頭不自然的點點頭。
倆人打過幾次架,趙楚昀是重生回來的,倆人的心態自然不一樣。
趙楚昀掏出黃芙扔給車頭一支,想了想又扔給黃毛一支,黃毛接過煙瞅了瞅:“哎喲,芙蓉王,處哥在哪裏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