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袖口掏出一大把符紙,盡管都被水浸透了,但還是有搶救的餘地。
我思索著腦海中的符號形狀,起手試了幾個都不對。這個瞬幹咒我鮮少用過,都沒什麼印象了。
我又比劃了一個較為貼切的符號,結果還是失敗了。
“看來也有你們仙人不會使的符咒,真是稀奇。”顧無期倚靠在門框上,向我打趣道。
顧無期是敵是友尚未驗明,我也懶得理睬他。
結果他倒是自來熟地坐在我旁邊,拿著我的手比劃著,嚴肅道:“我演示一遍,你瞧仔細便記住了。”
他用我的手在空中比劃了兩個字瞬乾,符咒瞬間成形。
我同他靠的太近了,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香莢蘭花味,若有若無的甜膩。
我有些好奇地聞了聞他衣袖上的味道,開口道:“你身上怎麼這麼香?是心上人送的香囊吧。”
他突然起身,從懷中拿出幾朵有些發皺的花朵,遞與我道:“我居住的地方極為寒冷,你……我那位友人也不曾聞過花香,我就想幫她尋來幾束花。”
我接過花,輕笑道:“你這幾束花我聞了很是喜歡,你那友人見了也會開心的。”
顧無期幽幽地望著我,惋惜道:“可惜冰炭不同爐,她與我已是形同陌路。”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有什麼不能化解的矛盾,我與師兄相識良久,決裂的話都說上過好幾次。”我有時耍賴皮就會口不擇言,把祁連氣的不輕。
霎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停在門口,打斷了對話。
嬌媚的狐妖站在門口,對著顧無期翻了個白眼,朝我柔柔地開口:“我可曾打擾你們說悄悄話了?”
顧無期和我見到來人,紛紛進入戒備狀態。我瞧著他抽出的長劍上還有印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揮了揮手上的符紙,協商道:“漂亮姐姐,我們無冤無仇。你也不曾對我們下過狠手,不如放我們一條生路如何?”
狐妖聽了我的話,大笑道:“有趣,實在有趣。你們仙人不都自詡高風亮節?怎麼願意同我這小小狐妖做起朋友?”
她坐在方桌前,手托著下巴,接著開口:“你雖然和我無仇,但你那兩位同行的仙人可是凶狠異常。要不是我聰明,你們這會怕是再也解不開這個陣法了。”
我拉著顧無期也坐在方桌旁,提問道:“狐妖姐姐,難道沒有其他破陣之法嗎?”
女子聽著我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的叫著,彎了彎嘴角:“這個陣法是狐族秘術,隻有開陣人能解開。你要想知道解法,可拿一物與我交換,我瞧你手中的花就不錯。”她說罷,就朝著我伸出手來。
顧無期打偏女子的手,語氣冰冷:“別動手動腳。”
我將花束收入袖中,提問道:“姐姐隻是將人困在陣法中,此番寓意何為?”
這個陣法吸食著鎮子的靈氣,但並未傷害到陣法中的人,隻是單一的將人禁錮在此地。
狐妖笑了笑:“仙子可別喚我姐姐了,我本名荼白,原是男身。隻是修為不高,定不下人形罷了。”
說罷,她化作一副白淨書生樣,連同身上的衣物也變成了書生氣的白衫。
顧無期看著我二人攀談起來,用手指關節輕叩著桌麵,提醒道:“重點。”
是的,荼白對著顧無期又翻了個白眼,轉頭對我開口:“近些年,這裏的村民總是上山砍竹子,日日擾我清夢。我一氣之下,把他們困在此地。”
我聽著荼白的說法,目瞪口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荼白看著我發呆,從我手裏抽出一張符紙,淡淡開口:“我已等到故人,便不在此處停留了。陣法已解,拿仙子一張符紙不過分吧……”話音未落,荼白與那陣法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