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站起身來：“哎，侄兒你來解釋吧，我要去看看你嬸嬸了。”
“等等，叔父。”陸小小叫住了他，又從自己的袖口裏拿出一包瓜子遞給他。“這個給您。”
護國公一怔，哈哈笑了兩聲，從她手裏接過紙包：“好好好，你這孩子確實不錯。”
偷畫算得了什麼呢？侄媳婦應該就是被惡人利用了。侄媳婦看來是真的有預知凶吉的神通在身上的，這次要不是她，大侄子可就真的懸了。大侄子懸了，老夫也得跟著掉腦袋。
所以侄媳婦救的不僅是大侄子的命，更是老夫的命，也是天下百姓的命啊。
不過說到畫，這靖王府確實十分古怪，雖然靖王和陸小小之間沒瞧出來有什麼蹊蹺，但是靖王妃又是怎麼回事？皇上來了突然就毒發了？
不行，得趕緊找夫人去問問，
護國公加快了腳步匆匆離去。
夜玄知示意陸小小坐到他身邊。
“到底怎麼回事？你和叔父知道誰幹的？”
“不知道。”夜玄知搖搖頭，拿起茶杯輕抿一口。“不過大概知道此人給陳靈兒下毒的原因。”
“哦？說說看。”
“你知道陳院長是什麼人嗎？”
陸小小搖搖頭。麓林書院，她是知道的，那是皇親子弟讀書的地方，院長也就相當於校長。但是夜玄知說的，顯然不是這個盡人皆知的身份。
“他除了是麓林書院的院長，還負責主持每年的春闈和秋闈。”
“哦？”這一點陸小小倒是有些意外，春闈秋闈是每年朝廷最重要的事，竟然是給一個書院院長負責的？
不過想想陳院長之前大義滅親，隻為匡扶國法，她又覺得不意外了，越是事關國之根本的大事，越是要交給心懷正義的人。
“去年秋闈，有些人動了科考的歪心思，企圖重金收買陳院長，暗示他隻要透一道考題，便可得到黃金萬兩，還可以得到國子監祭酒的官職。”
“這也行？”陸小小不是沒聽說過科考舞弊，賄賂考官的比比皆是，但是這直接許諾國子監祭酒的職位，怕是一般人做不了哇。“所以陳院長把這件事原原本本上奏給你了？”
“嗯，”夜玄知點點頭。“陳院長為人剛直不阿，當即就把這件事上奏了。朕立馬抓了人，卻沒想那人也是個死士，沒來得及審問，他就服毒自盡了。
不過要說陳院長原原本本上奏，那倒也沒有原原本本。”
夜玄知眸色暗了暗：“他沒有告訴朕，行賄之人，並不隻是用高官厚祿誘惑他，還暗示了他，如果不就範，他的女兒恐遭不測。”
“啊？”陸小小一驚，“所以，你和叔父一下子就明白了，陳靈兒中毒，絕非偶然？”
“對。這件事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冷刃一直在查背後之人到底是誰。朕當初把陳靈兒賜婚給靖王，其實也是懷了要護她周全的私心的。”
“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陸小小鎖眉道，“要毒害陳靈兒，為什麼不直接在陳府就要她性命？非要弄什麼百日毒？三個多月才會毒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