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雪悻悻地說:“一個是堂堂大元帥,一個是堂堂的督查使大人;居然半夜裏跑出來做這事,真是丟死人了。”
“嗨!我還以為啥事呢,這不挺好玩的麼?況且,這可是我弟弟的事,來不得半點馬虎!”
楚千雪一聽這話,默默點點頭;再轉頭過去看,酒樓裏已滅了燈火。
回頭對穆青宇說:“燈滅了,走吧!”
二人也不再騎馬,直接小跑過去,到了酒樓門前,環顧四周,見夜深人已靜。
一個縱躍上了二樓屋簷,順著屋簷找尋起來,穆青宇隱隱約約聽見身後傳來夢囈聲,忙叫示意楚千雪
停下;二人蹲在窗戶下,就聽見錢幹事咿咿呀呀地說著夢話。
原來身後隔壁那屋,兩人輕輕踏著簷瓦,來到窗前;楚千雪站起身來,掏出鋒利的小彎刀,插入窗縫,抵在窗栓上,輕輕撥開窗戶。
二人跳進屋內,見錢幹事二人爛醉如泥,連官靴都未曾脫去,便大半身臥在床上,睡了過去。
楚千雪點亮燭台,向穆青宇指了指錢幹事,穆青宇俯身將錢幹事一把扶了起來,猛地搖晃道:“錢幹事!錢幹事!”
錢幹事被一陣猛力搖晃,迷迷糊糊之中,醒了過來,半睜著兩隻紅潤的雙眼說:“你...你是何人?幹嘛不讓我睡覺?”
“哈哈!錢幹事,我是蘇文遠,我托你辦的事!怎麼樣了?穆宇白那小子伏法了沒!”
錢幹事一聽是蘇文遠,用力睜大眼睛看了看,就見眼前一人黑秋秋地,看不清是誰,後麵還有一名女子正拿著燭台,兩眼疊影重重,晃晃悠悠,誤認為是蘇夫人。
“蘇大人,你們怎麼都來了?額...”
“哎哎,你問那麼多幹嘛,我問你穆宇白那小子是不是認罪伏法了!”
“嘿嘿!蘇夫人,你莫急嘛!好...好事!好事!”
“什麼好事?你快說?”
“今晚我們聽衙役說,康迪已經確定穆宇白的罪行了,明...明日一早....額!....”錢幹事重重地打了個酒嗝。
熏得楚千雪忙用衣袖捂住鼻子,穆青宇用右手扇了扇問:“明日一早便如何?你快說呀?”
“嗨!蘇大人,我說你們也真耐不住啊,等明天一早,我就給你飛鴿傳信兒,你們非要自己來!嘿嘿!白來了....哦!”
“唉呀,茲事體大,若稍有不慎!我們可都得完蛋!我哪能不著急呢?”
楚千雪一聽說用飛鴿傳書,便在屋裏找起鴿子來,果然在進門角落裏發現一個黑漆漆的鐵籠子裏。
一隻白色信鴿正在裏麵打著盹兒,感覺似乎有光亮,半睜著眼睛,但仍處於睡眠狀態,那神態猶如錢幹事一樣喝醉了酒。
楚千雪提起籠子仔細查看起來,穆青宇這會兒也湊了過來說:“就這個,拿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端倪?”
楚千雪點點頭,伸出纖細潤白的右手將籠門打開;穆青宇伸手取出白鴿,在燭光的照射下,細看起來。
“你看腿上!”
穆青宇將白鴿倒翻過來,定睛一看,果然在白鴿的腿上一個銅色套環,環上分明地刻著一個“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