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
川城,北川鎮,養風村。
風吹落葉紛飛,直至歸根荒野,這裏人煙稀少,群山環繞,以至於鄉下數公裏都見不著人,卻偏偏住著一戶人家。
躺在長椅上的老人,久久望著門前蕩秋千的男孩,眼神空洞無神,仿佛蘊涵無盡滄桑。
他一時笑一時狂一時憂一時悲,憶往昔,崢嶸歲月,終敗人心,有心無力,最後心中還是做出了結果。
“小星,爺爺這招三仙歸洞你可願意學?”
言語之間,老人就將倆個飯碗扣在桌上,其中左邊的碗裝有三顆小石子。
“哢滋一聲!”
老人用右手中筷子敲擊了一下左碗,然後慢慢地將筷子移向右碗,接著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麵前的少年說道。
“你猜猜小石頭子在哪裏?”
“肯定還是在左碗。”
小男孩不假思索地回答。
“哼哼,小子,你給我瞧好了。”
老人聽後,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隨即便將左碗掀開,是空的,左碗裏的三粒小石子赫然出現在了右碗。
“哇!爺爺你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他可是親眼目睹爺爺把石子放在左碗裏的。
出於好奇,小男孩起身來到桌前,好奇地拿起倆個碗仔細研究了一下,然後又照著爺爺的手法試了一遍,卻是無果而返,小石子在右碗裏,現在還是在右碗裏。
“切,一點都不好玩,我才不學。”
這一看就會,一學就廢的三仙歸洞,確實勾引起了小男孩的興趣,話雖這樣說,可現在他依然對這倆個小碗戀戀不舍,想要研究徹底。
“哈哈,你要是現在不學,這世間可就再也沒人教你了。”
老人開口大笑,眼神中滿是寵溺,看著眼前傲嬌的孫子,不禁搖了搖頭,他何嚐不知道青祈星的矜持。
“小星啊,希望你以後不要怪我。”
後來爺爺告訴青祈星,他所學的是千門六怪手之一的如來手,七年前因為一場博弈,他失去了一切,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青祈星能幫他完成遂願。
自從這一天之後,爺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眼看時機成熟,青祈星便問道爺爺未完成的遂願是什麼。
爺爺並沒有立即說,而是用粗厚的手揉了揉青祈星的腦袋,不過天真的青祈星也沒有放在心上,似乎是考慮到什麼,爺爺到嘴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猶豫了!
直到青祈星十五歲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永遠無法接受的一幕。
這本是個夏天,理應陽光普照,可現在卻黑雲滾滾翻湧,遮天映日,西南方的微風拂吹,讓得村裏人打了咳嗽,不得已多加了一件外套,而青祈星在田野裏也是被凍得瑟瑟發抖。
爺爺讓他蒙著眼睛,說讓他去用心仔細感受和傾聽,直到能聽到楊大嬸圈養的母豬叫喚才能提前回家。
剛開始他真的服了,說這根本不可能,在田野裏待了好幾天,他的心漸漸平複下來,而現在,他做到了。
“爺爺,我現在能聽到見方圓五百米外的母豬叫了,接下來還要練什麼。”
青祈星一臉的不高興,當初爺爺因為一包糖的誘惑,讓他練各種魔術,說是將來追女孩子的時候,能夠用得上。
可他漸漸發現他學的並不是什麼魔術,在他的認知裏,魔術是需要道具的。
青祈星在外麵喊了好幾聲,可是房間裏很安靜,根本沒有人回答他,要知道平時這個點,他爺爺都是在這裏喝著酒,說些他聽不懂的話。